狗子他們帶來的現金,一共一萬八,他跟蘇文兵一人能分九千塊,還有一堆各種票證。
分完錢後,狗子又一股腦全揣回他的褲子裡。
而蘇文兵臉上則全是成為萬元戶的飄飄然。
顧海囑咐他們:「你們賺錢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透露半點風聲,尤其是文兵,你回家後別說漏嘴。」
蘇文兵如在雲端:「海哥,我知道分寸,我爸那人老公安了,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我可不敢跟他透露半個字!而且自從上次我喝了你給的藥酒,他成天嫌棄我,這些日子我跟他總共說了不到三句話,就算想說漏嘴,也沒機會啊!」
狗子大大咧咧,吊兒郎當:「海哥,你就放心吧,文兵啥性子你還不清楚?他才不會告訴別人他賺了錢,就怕別人會跟他借!他這個人啊,要他命可以,要他錢,做夢!」
「說啥呢你,我是那樣的人嗎?」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蘇文兵還是假裝生氣,作勢要跟狗子干架。
狗子連忙閃躲,「行了,你裝什麼裝?咱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你摳成啥樣,兄弟們誰不清楚……誒,說話就說話,不准惱羞成怒!」
「海哥,你管管他,怎麼說不過我就動手呢……啊!」
眼看兩人打起來,顧海忍不住心情複雜:大家都摳,還非要分個高低,也真有意思。
幸好,自從認識蘇雲後,顧海覺得自己已經成功遠離了摳門這個詞,人品迅速地升華了。
他這個想法要是被蘇雲知道,肯定會笑掉大牙!
隔天一早,公安局派人來院子裡通知何寡婦,「犯人今天八點就會被送走,到時候允許家屬探視十分鐘。」
何寡婦聽說何花要被送去北大荒服刑三年,立馬撇清關係:「公安同志,我們不探視,我已經跟那死丫頭斷絕母女關係了,我們家是工人家庭,我兒子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才不要一個犯罪分子當女兒!以後那丫頭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你們別來找我!」
說完,何寡婦利落往屋裡鑽,熟練鎖了門,裝縮頭烏龜。
高大媽跟著進來看熱鬧,此刻正跟陳秀娥站在蘇家門口,聽到何寡婦剛才那話,高大媽唏噓搖頭:
「何花雖然犯了罪,但到底是她親生女兒,眼看就要被送去北大荒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何寡婦居然連看都不去看一眼,嘖嘖……」
陳秀娥也唏噓了兩聲,然後好奇問:「何成咋又要結婚了?沒聽說他找了對象啊?」
聞言,蘇雲端著飯碗,悄悄湊到兩人身後,蘇保國也有樣學樣。
高大媽撇撇嘴,壓低嗓音對陳秀娥說:「難道你這幾天沒發現嗎?何成每晚都是天黑才回來,進門還哼著歌,那一臉的蕩漾,一看就是談了對象!」
「昨天我聽何寡婦說,何成是約他對象看電影去了,這次八成真能成!」
陳秀娥:「該不會又遇到騙婚吧?」
高大媽八卦臉,「這誰知道呢?反正我倒真想看看,誰家姑娘會那麼眼瞎!」
說著,兩人心照不宣笑了。
蘇雲偷聽完畢,眼看著陳秀娥就要回頭,她腳下生風,倏地竄回了飯桌邊,只留下蘇保國一人,被陳秀娥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