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在看他如何抉擇,將錯就錯,不是她作風,也受不得他這樣委屈自己。
「酬金豐厚,意下如何?」傅景遠不以為意,只聽出她別有所圖,無非錢沒給夠。
沈卿咬了咬紅唇,瞪他,恨他就是個冷血的蛇。
「我不干!」
拿錢來堵她嘴,就像把她自尊心丟在大街上任人踩。
錢,她是很需要,可她不是沒有下限,什麼錢都會去厚顏無恥的爬在地上撿。
「要是被人鬧大了,知道我們演假戲騙人,到時候該怎麼收場,都還是個難題。」
沈卿想不通,他都娶了老婆,為什麼要如此藏著掖著,哪怕金屋藏嬌,也不至於帶不出來見人。
何況只是家族裡的一個飯局。
正合適他帶新婚不久的老婆,給親朋介紹認識。
她狐疑不解,看著身側的傅景遠,冷情的臉龐,毫無波動。
心間一個宕機,轉念一想。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所以,結婚後都沒再見過面,也是早有預謀?
不是無心之過,而是有意為難,讓她知難而退?!
沈卿推敲之下,只覺得細思極恐。
他的城府如海深淵,絕非淺顯溪流。
沈卿輕嘆了一口氣,何況人心隔肚皮,他在商界沉浮里摸爬滾打,多年穩如泰山,怎麼可能會毫無戒備的與人相處。
「給錢也不去,沈卿,你變了。」傅景遠翻身下床,拿了床頭柜上的煙盒,穿了鞋,出門離開。
經此離開,他沒再回來。
沈卿一夜輾轉,難眠。
又翻了一個身,嗅到枕頭上的氣息,是他身上留下的。
一股淡淡的烏檀雪松香味。
被子裡也有,就連她身上都沾染上揮之不去的香氣。
沈卿去洗了個熱水澡,回來還是沒睡著,下樓去廚房,倒杯水喝。
吧檯那邊亮著燈,一束壁燈打在他臉上,淡金光影交錯,瞧不清他表情如何。
煙霧從他薄唇間,鼻間,輕盈溢出,皆若飄遊絲縷,伸手難留。
指間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端起烈酒,仰頭灌下肚。
沈卿握著手裡熱水杯,輕手輕腳,原路返回樓上。
帶上耳機,看了更新的綜藝,搞笑的橋段在她眼裡只有滑稽,再沒了輕鬆愉悅的心情。
一步錯,步步錯,她身後已經沒有退路,是萬丈深淵。
再為男人多慮,只會顯得她像個小丑。
她都做了那麼多犧牲,絕不能付之東流。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立馬將手機息屏,摘掉耳機,躺下裝睡。
床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