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嗎？
呵，真可笑。
顧妄琛來的時候她正在喝湯，她的手使不上力氣，卻偏要跟自己較勁似的一遍遍顫抖著手舉起勺子。
淚水混在熱湯里，滋味儘是苦澀。
顧妄琛奪過了她手裡的湯匙，幫她擦去眼淚，體貼的吹涼了雞湯後餵到她嘴邊。
沈沐歡撇過臉，任憑他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
顧妄琛沒和她計較，而是沉聲道：「那個瘋子我已經解決了，昨晚是場誤會，你不要多想。」
沈沐歡臉色一白，怔怔問道：「杜青青呢，承認了？」
顧妄琛的眉頭擰在一起，語氣重了幾分，「和她無關，你為什麼非要跟杜青青過不去，就是個神經病發瘋，你只是倒霉而已！」
沈沐歡倏地扭頭看向他，眼底泛起細碎的光芒。
「顧妄琛，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顧妄琛緊緊抿著唇，並沒有回答。
沈沐歡嗤笑一聲，狼狽的朝後仰去。
「你不信我。」
她終究沒有等到想要的結果。
她從枕頭下拿出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扔到了他面前。
照片裡顧妄琛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看向她的眼神寵溺而溫柔。
這是杜易盈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她以前吃醋偷偷藏起來騙他被狗叼走了，害得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還你。」
「沈沐歡！」顧妄琛死死攥住照片，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沒資格這麼對她！」
僅僅是照片上多了一個褶皺，他都恨不得殺人。
沈沐歡笑著流出了眼淚，故意嗆聲道：「我是顧太太，就有資格。」
「顧太太」三個字在顧妄琛聽來無比刺耳。
回想起她這段時間因為拈酸吃醋鬧出的那麼多荒唐事，他忍不住懷疑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對杜青青下手。
這次是一巴掌，下次呢，會不會要她的命？！
顧妄琛看向沈沐歡的眼神瞬間冷下來，眼底一陣惡寒。
他竟然還以為這個女人是無辜的，她早就變成他最討厭的樣子了！
「顧妄琛，都是你逼我的。」沈沐歡火上澆油道。
「滿嘴謊言，死不悔改！」顧妄琛厲聲道。
他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離婚吧，你沒資格再做顧太太。」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沈沐歡像是被抽去渾身的力氣一樣癱倒在床上。
病房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誅心之痛，宛若泣血。
第二天一早，沈沐歡被帶上了車。
車廂里的氛圍冷至冰點，顧妄琛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