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華笑道:「你照著我講的說,休說是你是何人使去的,只說:聽講小姐與耀芬公子相好日久。耀芬公子牽掛小姐,這幾日父親病重都不曾回家伺奉湯藥,所以請小姐去富春書院罵他一場,務必要叫他暫時死心。只要他父親大好了,耀芬公子自然曉得小姐的苦心,自會回頭。這些天府上的日用二十兩,我們自會奉上,還有十兩銀,權充小姐車馬資。」
那管家記性也甚好,背了幾遍,一字不漏記下,將兩包銀子揣在腰裡,捏著那二兩銀子,真箇到縣裡去了。
玉薇換鞋回來,看英華兩個笑的異樣,卻是好奇,問:「你們怎麼這樣快活。」
芳歌笑道:「英華姐姐想了個妙法,要與玉薇嫂嫂出氣。」
英華笑嘻嘻道:「嫂嫂,妹子就是你娘家人,你受了欺負可不成,妹子一定要替你出這口氣。」
玉薇啐道:「要不是礙著你耀文哥的面子,老娘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你且說說,你怎麼替我出氣的?」
英華便講她使人去尋那個唱的一事說了。玉薇聽畢,笑道:「這麼收拾他,倒是便宜那個唱的抬高身價了,那個唱的是一定肯的。」
英華笑道:「又替你出了氣,又勸耀芬堂兄學了好,又叫那個唱的做了一次好人,不好麼。我這個族妹,也不算是抹黑他罷?」
「他若行得直立的正,便是成千上萬的銀子丟出去,也尋不到一個唱的去罵他。」玉薇對英華福了一福,謝道:「這一場罵,是替你耀文哥叫屈了,我替耀文謝謝你。」
「咱們原是一家人,謝什麼。」英華還禮,笑道:「耀文哥為了大伯奔波,還要受這等冤氣,嫂嫂做新媳婦的不好出手,妹子一定要出頭。」
且說耀文在耀祖房裡坐了一會,耀祖在床上高臥,對娶走了他心頭愛的堂弟愛理不理的。倒是黃氏,存著巴結婆婆的心思——因他娶了玉薇,待他極是客氣,讓他到外頭小廳里坐著,細細的問大房男女景況,耀文提及大姐,她便長嘆道:「當年我們手裡有錢,大姐夫待我們何等親熱,如今我們窮了,他就不來了。」
耀文曉得大姐夫借了耀祖幾百兩銀子不肯還,黃氏這般說,羞的他滿面通紅,結結巴巴道:「大姐夫這一向都在張羅春耕的事。看這個天氣,誤農時是一定的了。」
黃氏看看窗欞上積的厚厚的冰雪,嘆息道:「往年這時候桃花都開了,怎麼今年這般冷法。我們原來也愁春耕,如今春耕是沒得指望了,倒覺得心裡寬泛了些,且看夏種罷。」又留他說了半日閒話,還送他到院門口。
耀文回到柳夫人處,甚是拘謹。柳氏要給玉薇面子,待耀文就不似從前面子情兒,笑道:「我這裡人來人往的,鬧的人頭痛,你到隔壁小書房坐一會罷,回頭玉薇來了,二嬸叫她到那屋裡尋你去。」親自把耀文安置在小書房裡,過得一會再送炭盆進去,看他縮成一團正捧著一本策問看的入迷,人進來都不曉得。這個孩子倒是個真心向學的,柳氏就真的有些心疼他,親自替他把書房的門掩上,走到後頭蘭花廳,打算叫玉薇尋幾件厚衣裳與他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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