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一直都坐落在余光中,但大家習慣性忽視。
這會兒宋玉拉開門,用手電一照,然後他愣了。
原本只有金燦燦或者銀白的獎盃,現在多了五張獎狀,壓在這些獎盃下面,從左到右擺得整整齊齊,五張獎狀剛好能嚴絲合縫地擺滿一溜。
祝成逍應該是計算過長度,不然宋玉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剛好找自己要五張獎狀,而獎狀剛好就能擺滿展示櫃。
「你....」宋玉回頭的時候,祝成逍已經走到了他邊上。
「嗯。」祝成逍看他。
宋玉撓了撓臉頰,「找我要獎狀就為了做這個?」
祝成逍點頭。
「為什麼?」宋玉試圖理解祝成逍的腦迴路,「擺著好看?」
「祝導是厲害的大導演,人人都這麼和我說。」祝成逍似乎是笑了一聲,「宋玉,你也很厲害。」
所有無法陪伴祝成逍的時間都被祝一江換成一個一個獎盃,而相對的,宋玉的努力換的是一張一張獎狀,祝成逍大概天生有些收集癖,或者說,他習慣把在意的人的榮耀珍藏好,別人發現不了的,短暫驚艷過後就遺忘了的,真實存在在這些人身上的閃光點,祝成逍卻能一直記得,並且還時不時地翻出來看看,鞏固記憶。
對祝成逍來說,能抓在手裡的東西比虛無縹緲的回憶更有安全感,因為他已經快要記不起來他母親長什麼樣了,由於過世太早,她沒能給祝成逍留下來什麼。
宋玉關了手電,他又沒大沒小地伸手揉了揉祝成逍腦袋,「誒。我真有這麼厲害嗎,能跟祝導這些最佳導演,金馬影片媲美啊?」
「嗯。」祝成逍牽住宋玉手腕,帶他上樓,「考試辛苦了宋玉。」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宋玉心裡咯噔一下,他看著祝成逍的背影,和初見時的生硬不同,樓梯間的壁燈給祝成逍背影鍍上一層光,他肩寬腰窄的,逐漸生出了少年感,介於成熟和青澀之間,也在慢慢改變,不似曾經一般彆扭遲鈍,笨拙少言。
夜裡宋玉窩在床上,他伸手就能勾出祝成逍脖子上的項鍊。
「應該下個月我就能搬去新家了,到時候來我家玩。」宋玉困的時候說話含含糊糊的,「....這鏈條怎麼變了?之前好像不是這個顏色的..」
「換了。張叔說這種鏈條更牢固。我怕斷,丟了很難找到。」祝成逍看著他說。
宋玉半闔著眼,「丟了再給你配一個唄。」
「不一樣。」祝成逍緊緊攥著藍色小圓牌,「這個最好。」
宋玉笑了兩聲,迷糊道,「好吧..」
次日,宋玉起得很早,祝成逍甚至還沒醒。
宋玉打算先去學校,他今天得值日。於是他寫了張紙條留在祝成逍的書桌上。
他不怕祝成逍看不到,因為宋玉了解祝成逍上學前必整書包,這是祝成逍的習慣。
「張叔再見!」宋玉和廚房裡的人打招呼,他叼了個麵包就往外跑,趕公交。
「誒,小玉再見!」張叔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