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那些人會是基地派來的嗎?」婁敬策手搭在他肩上,算作安慰。
為駐軍賣命這麼些年,得來這樣的結果,作為被叫一聲「哥」的他,站在家長的角度,不可抑制地有些氣悶與怨恨。
尹勝寒沒有沉默太久:「總歸,是在默許下的。」
在晚上,沒有允許的話,異能者小隊不會離開基地。
經過這段時間,他也看清了一些。
如今由駐軍建立起的基地,早就已經不是他昔日訓練、出任務和生活的那個東區駐軍了。有太多亂七八糟的勢力插手進來,人人都有私心,末日當頭,改變的人不會再變回來。
反正,他現在跑出來,也回不去了。
不用與那些人勾心鬥角,爭權奪利。
他應該往前看。
唯獨慶幸的是,婁哥他們能夠收留自己。
儘管沒有血脈羈絆,但在這裡,真的很讓他安心。
說完這些,尹勝寒話音一轉,直直看向明暨。
「我在基地里發現了昨天那個人那樣的邪|教分子。」
「展開說說。」明暨對於邪|教勢力滲透進基地並沒有太大感覺。
昨天那人就是個普通人,現在普通人最多的地方不就是基地嗎?
「是我準備離開回去收拾東西,撞到一個人。」
「他的衣服領口比較大,我把人差點撞倒就順手拉了他衣領子,發現他背後同樣的紅線。紅線具體勾勒的形狀圖案,我沒有來得及看清。」
「後來有十來個人招呼那個人,我怕打草驚蛇就沒有把人抓住。」
尹勝寒簡單把發現那人的全過程描述一遍,單純是巧合。
他沒說的是,他當時其實想逮人,但那伙人里有一個是長官的親眷。
邪|教已經滲透到管理層的親眷中,真的一直沒有人發現嗎?
他預感這其中的水很深,好在交易後基地應該能夠保證民眾吃飽飯,不會再有多少人受蠱惑進入邪|教。
這自然是最好的局面。
尹勝寒心存一絲僥倖,希望未來能夠如他所想的發展。
倘若不,其實他也無力改變什麼。
這樣的末日,再讓人失去信仰,那他就真把人逼上了絕路。
難以言說,這算不算是一種慢性死亡,終歸還是先活著。
末日裡苟活,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慢性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