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時日已至,少林寺原有的規矩不能破,一旦破了例,少林寺也不再是少林寺。」大和尚注視李鳳迤道:「況且,施主手上到底是否握有證據,老衲無從得知,倘若施主早一日來,無論是否有證據,少林寺都會為施主打開方便之門。」
「難道,方丈大師也相信那些事都是沈宗主所為?」李鳳迤卻問。
「老衲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有證據令天下人信服,只可惜,等了三年,卻沒有人能夠證明沈施主的清白。」大和尚道。
「可是現在我出現了,方丈大師也一樣不肯放行。」李鳳迤道。
「不是老衲不肯,若老衲放了行,那麼少林寺便再也沒有資格做這件事,所以沈沉陸是不是清白,也跟少林寺再無瓜葛。」大和尚道。
「方丈大師說的李鳳迤明白,李鳳迤並非不通事理之人,也知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但我手中的證據千真萬確,我想方丈大師一定也不願錯懲好人,至於規矩,規矩總是人所訂,方丈大師無需為我破例,但幸好凡事都有例外,據李鳳迤所知,貴寺其實設有一陣,便是為用在例外之時。」
「不錯,本寺設有修羅陣,該陣的用途之一便是為規矩留下餘地,若然有人手握證據能破此陣,即代表該人有足夠的決心和信心,那麼,本寺將會為之破例,當然,證據還是要經過核實,否則,便不作數。」
「李鳳迤明白。」
「可是,修羅陣並非普通的陣法……」大和尚說著不由微微頓了一頓,再道:「而且,生死不論。」
「我知曉。」李鳳迤卻道。
大和尚觀他臉色蒼白勝雪,語調倒是氣定神閒,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沉默片刻,大和尚便道:「那好,就如施主所願,開啟修羅陣。」語罷,他對眾僧人道:「回寺。」
「是。」方才位列石階兩端的僧人們重新魚貫入寺,那四名抬著沈沉陸的僧人也調轉方向,只是在轉身的剎那,被囚的沈沉陸微微抬了抬眸,他的眸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也有一絲動容。
李鳳迤,他不識得此人,但為何,他會為自己隻身闖修羅陣?
那修羅陣,少林寺百年來未曾開啟過,名為修羅,便是徹徹底底的殺陣,少林寺不殺生,唯獨留存這個陣法,只為兩件事,一保少林寺千年根基,二為求自證,這第二件,是因任何其他陣法都有放水之嫌,只有修羅陣,一旦開啟,唯有死人或破陣才能關閉,不存在第三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