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迤立刻扶住他道:「不必多禮,救人要緊。」
「是,小僧立刻前去。」超度僧直起身,然後對李鳳迤道:「施主請往這邊走,自有人會為施主帶路。」他指的方向是李鳳迤右手邊的一條小徑,而他自己則匆匆往左邊那條小徑趕去。
李鳳迤苦笑一聲,他哪裡還走得動,第四重壓制至今的毒早已蠢蠢欲動,入骨的疼痛無止無休,後面五重他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不過在第九重的時候,仍是不得已動用了內力,以至於到了此刻他再也壓制不住毒發,只感到四肢百骸里似是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在不斷啃咬著一樣,現在的他無論怎樣調息,都會令毒發作得更快,只不過他實在不願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被人發現,想了再想,他驀然又往第九重的方向退了回去,眼下陣法既破,每一重都回到了關閉的狀態,若然再開啟,一切就要重來一遍,不過這修羅陣對上的人是李鳳迤,此時李鳳迤腦中已經有了修羅陣的全貌,這本就是天險加人力所為,他既然能毫不費力地破陣,當然也能在陣法關閉後自行出入,對他而言,修羅陣已是囊中之物,來去皆能自如。
是以千佛塔上六人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僧人帶李鳳迤上來,等來的卻是超度僧的消息:所有護陣僧皆無事,一心雖然傷重,但因救治及時,並無生命危險。
這條消息才令無寂和老僧最是動容,甚至連老者都無言以對,他暗自嘆息一聲,收起了珠串,起身對老僧道:「修羅陣被破,我的心愿已了,若大師不怪罪,那容老朽先行離開。」
「既是前緣,又何來怪罪之說,方施主儘管下山。」老僧道。
「謝大師。」老者微一拱手,便轉身走向室外,離開了千佛塔,與此同時,門外有一名僧人前來稟報:「稟住持,我們到處都找過了,沒有李施主的身影。」
「沒有?」無寂不禁一愣,對那名僧人道:「一惜何在?」
不一會兒,一惜來到門外:「一惜見過住持,師叔祖。」
「你方才不是說見過李施主?」無寂問他道。
一惜便是陣外那名超度僧。
「是,一惜的確見過,並且向李施主指明了離開後山峰之路。」一惜回答道。
聞言,木成舟不禁苦笑著道:「早知道我和荊公子應該去後山峰等他出陣的,現在看來,恐怕他又回到了修羅陣之中。」
聽他這麼說,老僧不由一怔問:「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