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夜臉色蒼白,可精神尚好,他抿唇笑了笑說:「皇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來到砂之城,為何不讓人通報,不僅偷溜進來,還偷襲我的貴客?」
他的嗓音嘶啞得厲害,聽得君風致禁不住頻頻蹙眉,不過對於君麟夜的病情他知之甚深,更知嗓音不是主要問題,遂暫時忽略,然後解釋道:「我哪兒有,本來想去偷看翎兒一眼的,誰知道那小子聽力太好,我自詡輕功無敵,今個兒卻被人發現,於是就想試試他的身手嘛,哪知……」他邊說邊偷偷瞥向自家女兒,誰料後者像是無比瞭然地道:「父親您就別狡辯了,您不就是好勝的脾氣跑了出來,不願被人比下去才出的手,幸虧我們來得快,不然要是他出了什麼事,女兒可不原諒您!」
「嘖嘖,真是女大不中留,說什麼不原諒我,小夜子你快來給我評評理,你說這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了?」君風致老大不高興地撅起了嘴道。
君麟夜沒轍地道:「皇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越來越頑皮了?」
「那也要有人肯跟前輩玩耍,他才頑皮得起來,前輩你說是不是啊?」就在這時,李鳳迤從廳外走了進來,楚情、木成舟和荊天獄隨著他一併前來,他看起來好了很多,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之外並無異樣。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君風致的心坎里,他站起來道:「原來是你啊,我還記得你的名字,叫李鳳迤是不是,都長那麼大了!」
「前輩好記性,不過我想我的名字城主信中也有提及,城主,你說是吧?」李鳳迤天生就喜歡拆人家的台,誰都不肯放過,早已到了見縫插針的地步,君麟夜聞言一愣,斟酌了下才道:「被李公子料中了,不過我想皇叔的記性自是不差。」
他這麼說兩邊都不得罪,君風致更是厚臉皮地承認道:「小夜子這話不錯,我愛聽,哈哈。」他說著上前拍了拍李鳳迤的肩膀,又道:「剛才真是多有得罪,誰讓你聽力那麼好,居然在大雨天裡還聽得出我的腳步聲,不過因為這事,翎兒還在怪我,你就看在我是她爹的份上幫我說幾句好話,嗯?」
李鳳迤聽了笑起來道:「她怪你的何止這一件,反正你是她爹,她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就好好利用這一點,多使使做父親的權利豈不有趣?」
他們兩個人簡直是一對活寶,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氣人,君雪翎聽到最後已經是沒好氣地道:「他傷了你,你卻為他說話,我那麼擔心你,你卻視若無睹。」
「前輩為我們帶來重要的消息,討好他一下也不為過,不過恐怕也是因為有你在的緣故,前輩才會那麼明里暗裡的跟你撒嬌。」李鳳迤唇角的笑意暖得不可思議,君雪翎哪裡說得過他,只好又瞪他一眼,才對自己的父親道:「既然來了,就老實交代,別藏藏掖掖的,還有,我看今晚大家就都先去休息,李公子和君城主本來就都需要休養,你半夜到來,總也得先睡個覺,就不要再鬧了,等明天大家精神好了,你就把什麼都說出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