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了。
騙子。
【2012年1月8日雪】
茵茵。
不帶我走,也不回來,之前那段時間算什麼?
恨你,風鈴我也摔掉了,恨你。
再往後的內容被撕掉好多,像是在暴怒的狀態下撕扯下來的,邊緣呈鋸齒狀一般零零碎碎的。
一行行掃下來,江稚茵突然感到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一股寒意。
……那是什麼意思,從小就在裝可憐騙取他的同情心嗎?
因為耳朵的事情,江稚茵從小就很關照聞祈,平時志願者塞給他什麼吃的,他都雙手捧著遞到聞祈眼前,有誰說他壞話他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
結果,他只是想著裝可憐裝柔弱,推他去出頭逃避被報復而已。
在他跟那群小男生鬥嘴動手的時候;在他為了存一點錢替外面的同學寫作業寫到右手起繭的時候;在他高高興興把做了大半年的蝸牛風鈴送給他的時候;聞祈卻在背後默默冷嘲他是傻子,還將他的風鈴摔碎,說恨他。
所以什麼等他十二年都是假的,他是怨他一個人走了,過好日子沒有念著他,白費了他眼巴巴討好嗎?
江稚茵指尖都捏至發白,他又回到第一頁從第一個字開始看,發現根本沒有眼花,都是聞祈一個字一個字、一筆一划寫下來的。
……全部都是真話。
怪不得再見面的時候說他偽善,難道那才是真心話嗎?
江稚茵突然覺得這個本子記錄出那人表里不一、違和的兩面,本子前半部分還寫著溫溫柔柔的言語,他有問他有答,結果是一邊微笑一邊在本子背後寫下那樣冷漠的嘲笑。
江稚茵在行李箱旁邊蹲了很久,江琳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只是一直緊緊攥著那個廉價的粉色本子。
江琳狐疑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看什麼呢?你電話響好久了。」
「哦,哦。」江稚茵遲疑了一下,像是剛回過神來,把本子卷了起來捏在手裡,轉頭去接電話。
他已經忘記之前跟成蓁約的見面時間了,對方打來電話催促,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絆住了腳。
「不好意思啊。」江稚茵抬眼看著時間,「剛剛收拾東西來著,我現在過去。」
按理說成國立的時間比他要金貴得多,第一次見「爸爸」就遲到,好像所有事情霎時間亂成一團,堵塞著他的心腔,悶得人喘不上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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