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祈突然大力拽住她的手,江稚茵太陽穴痛了一下,揮開了:「別有藉口發酒瘋,你一直這樣今天就不用談了,先清醒一下再來和我說話吧。」
他眼眸深深,被掙開的手慢慢垂了回去,冷笑一下:「除了等你,我還能怎麼辦,跟他打一架讓他別靠近你嗎?」
江稚茵皺眉:「別挑事。」
聞祈扯動一下唇角,特別諷刺地笑了一下:「……好嘛,你更喜歡他?」
江稚茵不想回答這種難纏的問題了,她關了門,拖著有些不合腳的鞋子慢吞吞往院子那邊走,一邊走一邊將唇角抿得更緊。
孫曄還在那裡站著,看上去很緊張。
江稚茵看他一眼,吐了口氣,清除掉腦子裡的雜念,指了指旁邊的花壇:「在那邊坐一會兒吧。」
見她走路姿勢奇怪,孫曄見縫插針地跟她搭幾句閒話:「你剛剛好像穿的不是這雙鞋?」
他有觀察了一下,那款式明顯是男款的,還大了不少,於是怔了一下。
江稚茵先一步坐在花壇邊上,「高跟鞋穿得腳痛。」她停頓了幾秒,概括性地說:「這是別人的鞋。」
孫曄抿一下嘴唇,懊惱道:「我真是眼瞎,都沒發現你腳疼,不好意思啊。」
沒幾個人看出來。除了她自己跟江琳、成蓁抱怨了一下,就沒什麼人看出來她其實穿不慣那高跟鞋了,連陳雨婕好像都不知道。
但聞祈知道,還把自己的鞋換給了她……
「很晚了,你先說吧,不然待會兒沒車了。」江稚茵趕緊進入正題。
她知道孫曄想說什麼,但還是覺得應該好好聽完,再好好給出回答,畢竟人家從京城大老遠跑過來,也算有心了。
孫曄說詞像背稿子,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背了一堆文縐縐的東西,他邊說邊試探性看向江稚茵,她就點幾下頭示意在聽。
花壇里繁茂的花枝刮蹭著她的脊背,夜色越深氣溫就越低,到最後颳起了夜風,吹散了一地掉落的樹葉。
聞祈的襪子沾滿了灰,他沒有聽江稚茵的乖乖待在那裡,借著一點酒勁兒赤著腳走到花壇的背面,屈起一隻腿靠坐在兩人背面,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然後有矛盾地不想聽下去,把助聽器摘掉放進口袋裡,兩隻手捏得青筋暴起。
從江稚茵腳邊吹過來的樹葉在他手邊轉了幾個圈,有被他撿起來捏在手裡。
這一幕總感覺有些熟悉,他好像永遠是那個窺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