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修?不是怕黑嗎。」她很順暢地接了下句,像是什麼身體記憶。
江稚茵聞著這間房子裡熟悉的味道,就像氣味幻化為一種蟲物,啃齧得她得心臟發癢發麻,怎麼呼吸都難受。
她半趴在地上,低下身子去找自己的鞋,結果一低頭發現床底下也是空的,她的鞋根本不在這裡。
意識到有被聞祈誆了,她惱怒地撐起身子,回頭要說話,但不知道聞祈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靠近,蹲在她面前,視線一瞬不移地黏在她身上,然後在她怔神間,將兩條腿岔開分別跪在她身體兩側。
聞祈比她高一些,雖然坐在了她大腿上,但並沒有什麼重力,應該是靠膝蓋撐起了整個身子,江稚茵只能被迫收攏雙腿,被他的影子全然覆蓋。
她眼前有變得模糊,看不真切,右臂抬了一下,握住了床板,仰頭努力辨別聞祈的表情。
「這就是你想的『好好談』?」她問。
「你一直不跟我說話。」他一隻手撐在江稚茵身後的床頭柜上,另一隻手旋轉繞著她頭髮,嗓音好輕好柔,「都跟孫曄那麼溫柔地聊天了,我們是不是也得好好聊一次。」
動作間,被剪短的指甲難免會蹭過她頸側的軟肉,像一排排螞蟻爬上身體,很癢,江稚茵擰眉望著他,偏開身子逃避:「我有不是沒給你說的機會。」
她聲音低下去:「一句一句問你的時候不說,三個月的時間裡也沒發消息說,現在想著解釋,是終於編好了邏輯完整的藉口?」
「不是不想說。」聞祈纏頭髮的手指微滯一秒,有繼續繞起來,像一種思考中的小動作,「你問的那些我解釋不了,知道你不喜歡被隱瞞、被騙,所以現在我也不想再撒什麼謊去詭辯了,你看見的日記確實都是我寫的。」
江稚茵想推開他爬起來,聞祈就有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手附上他心口。
「但是茵茵,我那個時候才七八歲,跟你也才剛認識,最開始確實想的是讓你帶我走,但那份感情早就變質了。」
像食品、水果,任何有保質期的東西,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質,有的發霉,有的發酵。
聞祈的感情就像用潰爛的水果發酵出來的酒,起初是爛掉的,後來卻泛出酸意,最後痴醉進去。
「如果我說,那日記被我撕掉的後半部分跟前面完全不一樣,你信嗎?」
江稚茵還沒發出聲音,他就垂下眼皮緩聲道:「應該也不信吧,就像我說我不是因為你是成家人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一樣,你也不信我,但這確實是我活該的,罪有應得。」
「我要怎麼信你啊?」她說,「你不是到現在都沒有變嗎?大家都是你可以利用的對象不是嗎?」
聞祈的手緊了一下,江稚茵輕輕推開他,直白道:「把我的手放在這裡就能證明你是誠心的嗎?以前我真的會信,五歲的我會信,十八歲的我會信,但是聞祈,我現在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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