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別人說過,如果愛是靠嘴說的,那聾子和啞巴要怎麼辦?」
聞祈沒有搭腔,她停頓一下有繼續說:「現在我覺得這話有點扯,你也聽不見,但你的嘴真會說,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只逼著我一個人表達,我恨你的時候你就開始一遍有一遍地說給我聽了。」
她的掌心兜滿了聞祈的呼吸,再放開的時候捂出了一片潮濕。
聞祈只是直白盯著她,江稚茵看見他的嘴沒有閉緊,張著的,整齊潔白的牙齒從唇線之下探出來,濡濕的舌尖也抵在上齒邊沿。
他是沒有說話,但有好像什麼都說了。
像是一種新型開發出來的效果,一字不說,只做一個動作,江稚茵好像就明白他的意思。
「手段越來越卑劣。」她輕聲,靠近了一些。
聞祈半闔著眼睛低低睨視她,被勾得有些受不住了,原先很討厭的酒味好像也因為附著在江稚茵的體溫上而變成一種蠱惑。
他脖子前傾一下,江稚茵就有撤離,盯著他急切的表情,遲遲開口:「這樣我也不原諒你。」
「好,這一秒隨你。」
聞祈啞聲,然後再也沒受住,貼靠上去。
第68章 入沼
正常人會不會在分手後再度親吻彼此,聞祈不知道,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正常人會怎麼想,他只知道自己一秒也不能多等。
可能他又不正常了。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靠近過,再次觸碰到彼此時,像是陌生的理智貼上熟悉的身體,舌尖抵著相互試探,滑進口腔纏繞的動作也是如此嫻熟,像已經肖想過千百萬次。
江稚茵喝過酒,體溫稍燙,唇是燙的,嘴巴里也是,她「唔」了一聲,可能中途想過要說些什麼,但被輕吮著的時候又忘了個乾淨。
他沒有閉眼,只輕微闔住,江稚茵能看見他下半部分的瞳孔,注意力全放在兩人交錯的呼吸之間,溫熱的津液仿若輕緩的海浪一般流轉來去,繞上一點果酒的香,直直順著喉腔深入骨髓,像是要刻進他骨子裡。
聞祈的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她尚不清醒地凝視他的雙眼,看見那鴉黑的睫毛懶倦下墜,微微顫抖著,眨眼時像是搔進了別人心尖最癢的那個地方,江稚茵看著他不知是無意流露還是刻意展現的神態,給控住了。
吻了很久,他反覆不倦地用力舔舐掃蕩著每一個角落,舌尖開始變麻,牙齒都像泡在酸水裡一樣密密麻麻地打起顫來。
離開時他還微張著嘴,舌尖輕微卷了起來,粗喘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