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女人之間的情誼來的很奇妙,或許一盒糖果子就破了冰。
再加上陳庚強時常來陳家與陳庚望商量辦事,有時晚上回去晚了,楊春麗便來陳家找人,有時還不得等上一等,這麼一來二去的,宋慧娟倒從楊春麗那聽來了不少消息。
待到第二日,宋慧娟特意等晚間吃了飯,才拎著做的幾個紅薯餅餅去了村北頭。楊春麗倒爽快地應了下來,笑著說這麼大的喜事是該回趟娘家給報個信兒,還勸了幾句,如不滿三個月可以先不急著上工,等好了再來上工之類的。
宋慧娟也不見外,眼下農地里的莊稼正是繁忙的時節,要是為了那幾個公分真傷了孩子,那才是得不償失哩。
一切都應的好好的,眼看就快到二十七了。
不料,二十六那日下午四點多快下工時,楊春麗便風風火火的趕了來。
一口氣未喘順,便急急忙忙的張口說道,「哎呦,那,那新來的女知青……」
宋慧娟忙放下手中的麵團,倒了一缸子水遞過去,又拉了凳子讓她坐下說,「你先別急,喝口水順順氣。」
楊春麗接過那白瓷缸子,咕嘟咕嘟痛飲一大半後,對著宋慧娟就連連搖頭,語氣甚是嚴肅,「那新來的女知青竟當著滿大隊的人說她看上你家那口子了。」
「啊?」宋慧娟一時沒轉過來,灶前的陳如英倒是驚得站起了身,「哪個女知青啊?叫個甚名兒哩?」
「江茉。」
「你說說,叫啥不好,叫個江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熗鍋用的薑末哩……」
江茉。
轟——
腦子裡的弦一崩,宋慧娟想起來了,她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竟然把這麼一條大魚給算漏了。
上輩子就有一位從華海城來的女知青當眾對陳庚望說那些情愛喜歡甚的,當時這事發生時她人就在當場,聽了這話她立時就跳了出來,狠狠指責那女知青勾引男人。誰料到那女知青也絲毫不怯,兩個女人也是一台戲,大鬧起來,臨了還是陳庚望這個當事人將她帶走了。
後來聽說那女知青不知打哪兒知曉她懷了身子的事,再之後那女知青就調走了,再沒了音信。
原本早已忘記的人,現在又出現了。
或許眼下這位女知青還是再幫上他一把。
宋慧娟越想越覺著有可能,雖說上輩子這兩人有緣無分,或許這輩子就成了真夫妻呢?再想下去便覺得日子有了希望似的,一時沒忍住竟樂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楊春麗以為宋慧娟覺得那名字好笑,都說那大城市來的人講究,怎麼講究著講究著那名字就講究成薑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