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娟不許她吃太多甜的,正是長牙的時候,明守明安那時候家裡沒什麼甜頭,偶爾吃個稀罕她也不說什麼,可這兩年家裡的白糖沒斷過,她就怕吃壞了牙,連帶著陳庚望她也不許放糖。
要是教她知道了,難免又要嘮叨,但陳庚望自有他的法子,這會兒就晃了晃他的茶缸子,問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兒,「不喝一口?」
小明寧乾脆利落的搖頭,「不喝。」
剛才她沒聞見甜味兒,但她不知道陳庚望只放了一塊兒,一缸子的茶怎麼會有那麼濃的味道?
見她不喝,陳庚望就把茶缸子放下了,再多說兩句,那婦人就要看過來了。
蒜種剝得慢,兩天一袋子,剝了五六天才夠,好歹是趕著時候了,種的太晚大蒜就出不了芽,即使出了芽也抗不過寒冬。
只是種上還不成,還得鋪上一層薄膜保溫,等裡頭的芽長出來,再撥出一個指頭粗細的洞眼,給蒜苗足夠的生長空間才成。
轉眼進了九月,可地里的活兒還不容忍歇上一歇,小麥種了幾天要澆水,連剛種下的大蒜也得先澆一遍水才能蓋薄膜。
一整個西地也就一口井,各家輪流使用,北地和東地也是如此,西地好說,地北頭臨著河,提著桶打了水就能澆,東地那邊的河前幾年已經挖土埋上了,只能等著井裡的水。
那邊排上了隊,趁機能把西地給澆一遍,連自留地也都捯飭了一遍,等了三天就輪到陳庚望了。
一早吃過飯,陳庚望拉著架子車往前走,時不時和車上坐著的小明寧說著話,後頭提著籃子的宋慧娟關了門才跟上去。
雖然有了水井,但也是要依靠人力打水,肩膀上挑著桶下地去澆。
倆人沒什麼分工,桶里的水澆過了就提著到水井邊上,搖著把手下去打水,打上兩桶掛在扁擔上一步步往前走。
澆水不僅費時間,也是最累胳膊和肩膀的,打的次數多了倒不像小時候會磨出泡,就是壓得肩膀難受,連胳膊也泛酸,滿身的汗粘著衣裳,讓人渾身難受。
到了晌午,宋慧娟帶著小明寧先回家做飯,早上和好的面,仍舊是要兩條胳膊來回擀,宋慧娟累得使不上勁兒,還是那麼點面,比平時多擀了十來分鐘。
等人回來吃過飯,宋慧娟搬起曬在太陽底下的兩桶水進了屋,她不擦擦身子上不了床,一覺也睡不下。
小明寧見她娘又要擦身子,回過頭就纏上了陳庚望,「爹,下河,下河……」
說到底,小明寧也才兩歲,宋慧娟不放心她跟著一起去南河,但陳庚望卻痛快得很,見她猶豫,也就直擺手,「我看著。」
陳庚望這邊帶著倆孩子就去了南河,宋慧娟才關了門進屋擦身子,等她收拾好,人還沒回來,她也就上不了床,胳臂撐著下巴就犯了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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