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麼問也不對,誰家辦個喜事男女也是只去一個,哪有夫妻倆都去的?若是他那邊的一起共事的夥計,他拿著錢去添個禮吃頓飯便成,又或是是哪家親戚有結婚生娃娃辦滿月酒的,那也多是宋慧娟去添禮,至於白事從始至終也只有男人操辦男人來往的。
「不是那些事,」陳庚望不願多說,翻了個身徹底背過身去,還是那一句,「明兒別做飯。」
陳庚望不想多說,宋慧娟便也不再多問,闔上了眼緩緩睡去。
果不其然,等到夜裡陳庚望起夜時,看著身旁的婦人熟練地彎著腿側過身,他便知道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人走到堂屋,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鐘,一點十五。
陳庚望取下門閂去了茅房,回到裡屋時那婦人卻又已然睡著了,停在床邊的陳庚望把露在外頭的手放進了被子裡,怔怔看著面前婦人愈發顯瘦的側臉,沿著下巴往上就掛著那麼一點兒肉,似乎她那耳邊垂下的頭髮也有了白。
陳庚望緩緩探出手摸上了她那張最是不會對他展著笑的面頰,明明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可摸起來還是光滑的,往日瞧著卻覺不出來,比著她那雙粗糲的手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拂過耳邊的那一縷被她忘編起來的頭髮,似乎不似年輕時候那般光滑柔順了,偶然觸碰到自己的手指,陳庚望猛然發覺,也許是他的手這些年更粗糲的緣故。
四點多,身旁的婦人輕手輕腳下了床,陳庚望望著打窗前經過的那道黑影,兩手交疊放在腦後,一心閉著眼聽著門外的動靜。
等堂屋的門咯吱一聲,便聽那熟悉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直到那婦人掀開被子重新躺了下來,至此直到天明人也再睡不下了,陳庚望閉著眼卻也聽得清楚。
等外頭的光透進屋內,身旁的人窸窸窣窣的穿起衣裳,陳庚望才睜開眼坐了起來,一人在床下,一人在床上,先後掀開帘子出了門。
等陳庚望從茅房出來,婦人已經洗漱好坐在了屋內,提起地上的暖瓶就要倒水,陳庚望忙出聲攔下,「別喝水了。」
還沒取下木塞的宋慧娟聞言一怔,來不及放下手裡的暖瓶便看向站在石台子旁的男人,心裡猛地打了鼓,緩緩放下手裡的暖瓶扶著身後的椅子坐了下來。
剛倒好水擦了臉的陳庚望見那婦人端肅了臉,人也沉沉,隨手扔下布巾,還是走了過去。
「我想著,夜裡睡不好還是得找先生瞧瞧,」陳庚望頭一回沒坐在方桌的另一邊,而是就近坐在了婦人的手邊,「總得教先生瞧瞧安了心。」
陳庚望瞞了兩天,雖說也知道想真把她瞞過去是不可能,可還是沒想到趕在臨走前說了出來,他猶豫斟酌了幾天,臨到頭說出來的也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