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立在灶前,一個坐在灶下,暖黃的燈光落在中央,不對案桌,也不對灶台,旁處便都是泛著黑的。
盛飯時,陳庚望看了眼她那小半碗豌豆粥沒說話,見她只掰了半塊饃饃也沒說話。
直到兩人重新躺在床上,陳庚望才開了口問,「這會兒還疼不疼了?」
「不疼,」身旁的婦人應道,「也不是見天疼,不定啥時候哩。」
陳庚望望著頭頂的床帳子,又說,「明兒咱去市里教大夫看看——」
「我怕。」
她一開口,陳庚望的話就停住了。
「去了就回不來了。」
這時,陳庚望的心仿佛都被她攥住了,他頓了頓,硬著頭還緊緊盯著頭頂的床帳子,「咱就教大夫看看咋止住疼,別的咱不看。」
兩人再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陳庚望才轉過了頭,看著背著他的婦人,拉上了滑在胳膊上的被子。
次日,天亮,兩人便坐上了去往市裡的汽車,過得個把鐘頭,終於看見了那棟白色的大樓。
再次看見這棟樓,宋慧娟心裡卻不似送老宋頭來時那樣慌張,反而是旁邊的陳庚望,抬起頭仔細看了看這棟樓,拉起身旁婦人的手,對她說,「走罷。」
兩人就這麼踏了進去。
照著女娃娃們的指引,陳庚望掛了號,交了錢,同身旁的婦人一起進去見了大夫,手裡拿著幾張單子,滿醫院的繞著做檢查。
抽血,拍片子,一道道於宋慧娟而言已經不陌生了,去年照看老宋頭時都見識過了的。
做完檢查,結果當天出不來,要等三天才能出來,倆人便頂著大太陽走出了那棟樓。
陳庚望看了一眼身旁的婦人,被折騰的不輕,精神也不大好,指著對面街上的麵館說,「吃了飯咱再去坐車。」
宋慧娟點頭跟上,早起怕做檢查,倆人都空著肚子出的門,撐了一上午,鐵人也受不了。
一間小麵館,大小同他們那間小灶屋一般,但店裡的面要價卻不低。
一碗麵八塊。
宋慧娟自知吃不了,便要起身,坐在對面的陳庚望還問,「要一碗這個雞蛋面成不?」
宋慧娟擺擺手,「我吃不下,要是有湯,喝完湯就成。」
陳庚望轉頭,盯著旁邊的牆看了一遍,站起身,「這兒沒,都是面,要個啥湯?」
宋慧娟也站起了身,「我去,你先教人家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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