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夕徹底昏迷過去,溫構和何麗華顫抖著,看宮恆夜的眼神像看一個瘋子。
誰說他不會當場殺人。
他就是敢。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只要再多用一分力,溫夕必死無疑。
而宮恆夜根本不管他們怎麼看,他說完,轉頭跟宮元任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就徑直離開了。
宮元任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溫夕,眉心收緊。
剛才這小子跟溫夕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如果溫月的鬼魂真的存在,這小子應該不會這麼直截了當說出來。
不過,他會說這樣的話,甚至這麼在意『魂飛魄散』四個字,說明他對溫月的感情已經很深了。
這還真是麻煩。
如果那小丫頭沒死,這兒子實在要跟宮宸搶,那也就各憑本事他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
可問題是死了啊。
人已經死了,他陷得太深可不是什麼好事。
還是得想辦法讓他放下。
這邊,溫月沒心思管別人,她跟著宮恆夜,從小路過去,繞過正廳到了後花園。
後花園裡一幢幢獨立小別墅都是宮家人居住的地方。
而屬於宮恆夜的別墅挨著老爺子的。
他徑直入內,上樓進了臥室的洗手間,從頭到尾沒有說話。
溫月也就老老實實跟著他,也不說話。
洗手間的門關上,他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在他手上。
宮恆夜用消毒洗手液,仔仔細細將手洗了好幾次。
溫月靠在洗漱台邊蹙眉看著,忽然覺得他好像還有點潔癖?
需要洗得這麼仔細嗎?
正想著,宮恆夜擦乾了手,勾住她腰身把她抱了起來,轉身將她放在洗漱台上。
他雙手撐在洗漱台邊,微微俯身望著她,低聲,「怎麼一直都不說話,我嚇到你了?」
溫月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聞言點點頭,見他神色瞬間沉下去,她又忙搖搖頭,解釋,「我是嚇到了,可不是被小叔嚇到了。」
宮恆夜頓了頓,摸摸她頭髮,「別怕,她什麼都做不了。」
溫月卻沒這麼輕鬆,「可是你剛才那麼跟她說,就不怕惹人懷疑嗎?」
「故意的。」
宮恆夜平靜道:「我父親的性子我很了解,我越是這樣直白,他才不會覺得你真的存在。我如果遮遮掩掩,反倒會讓他懷疑。」
溫夕既然把話這樣捅出來,他在意的重點就不能是溫月到底存不存在,而是溫月是不是會被害得魂飛魄散。
鬼這樣的東西,是不是存在或許沒人知道,可對於鬼會魂飛魄散這樣的事兒,大家潛意識可能是相信的。
就算這鬼自己看不到,可自己的在意的人死後如果要被人害得魂飛魄散,想想就不可能忍得了。
宮恆夜自然更不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