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用力點頭，拍拍他後背，「你放心，我不會亂跑的，就在車裡等你。」
宮恆夜這才鬆開她，揉揉她頭髮，打開車門下車。
溫月坐在車裡，看著他上山道，朝寺院的方向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手機一直顯示著通話中，過幾分鐘他的聲音就會傳來，問問她乖不乖，有沒有不舒服之類。
溫月都乖乖答了，讓他能放心。
她看著窗外，看天色一點點徹底黑透，來來往往下山上山的人卻沒有變少。
只是那麼多人里，始終沒有看到宮恆夜下山的身影。
她看向手機通話時間，兩個半小時了。
她問他，「小叔，你還沒下山嗎？」
他聲音略顯沙啞，「再等一會兒。」
溫月皺眉「哦」了聲。
過了會兒，又問，「還有多久呀，是不是那個緣淨大師不願意……」
「他會答應的。」
宮恆夜溫聲打斷她，聲音嘶啞語氣卻堅定，「我會讓他答應的。」
溫月輕咬唇，「他如果說什麼過分的要求，你別答應。反正那什麼超度對我也不一定有用，你看，這裡的佛祖菩薩都不收我呢。」
宮恆夜輕笑，「大師是出家人，能有多過分的要求？」
溫月很煩惱，「我就是怕他為難你。」
而且他現在應該在寺里吧，她沒聽到他身邊有和尚說話，難道他還沒見到那個大師嗎？
都三個多小時了。
一直到快凌晨十二點，手機眼看著都快沒電了。
溫月到底還是坐不下去了，下了車。
從這裡都隱隱能看到寺院方向升起的渺渺輕煙，這的確是個香火非常鼎盛的寺院。
她正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就聽到旁邊的說話聲。
是剛從寺里燒完香下來的兩個阿婆，一邊走一邊聊，「那年輕人還真有毅力，現在這麼有毅力的年輕人不多了哦。」
「是啊，我上去的時候就聽賣香的王姐說七點多就跪著了，這都快五個小時了。」
「十二點寺門就要關閉了，應該要走了。」
「奇怪，緣淨大師為什麼不見他？我昨天還見著緣淨大師，笑呵呵的，大師脾氣那麼好，這年輕人是做了什麼？」
「……」
她們還說了什麼溫月都聽不見了。
腦子裡只有那句：七點多就跪著了，都快五個小時了。
是小叔。
一定是他。
溫月雙手用力握緊，眼睫快速顫動著。
她回到車上，看著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電量的手機，聲線黏糊糊的撒嬌，「小叔，你還有多久下來呀，手機都快沒電了。」
「我的手機好像也快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