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夜和月,還是會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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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過得格外平靜。
《世界之遙》也在按期拍攝,劇本小改了幾次,其他都很順利。
溫月則是時時刻刻和宮恆夜黏在一起。
只是她困的時候越來越多,一天二十四小時,有時候都能睡上十五六個小時。
以至於清醒的時候她就更黏他,恨不得長在他身上。
那天之後,他們都沒有再提起那個話題,就好像那些問題都不存在。
直到宮恆夜兌現承諾,帶溫月去看極光。
以前不是沒有機會去的,可是找不到陪她來看的人,溫月也就不想去。
然而現在他陪她去了,她依然感覺不到快樂,壓抑的悲傷快要讓她崩潰。
從上飛機開始,兩個人都很沉默。
她累了,就趴在他懷裡睡。
其實這幾天,她腦海中總有不斷的滴滴聲在催促著她,越來越急,偶爾她甚至能聽到爸爸媽媽叫她的聲音。
可她始終強撐著不想離開。
她捨不得他。
直到坐上飛機那刻,她知道要到終點了。
可她真希望,飛機永遠不要停下來。
然而飛機終究還是會降落。
宮恆夜帶她直接入住了冰雪酒店。
從溫暖的玻璃屋裡看出去,是溫月從未見過的璀璨。
繽紛的色彩輕盈起舞,夜空都被絢麗的光芒點燃。
而她依然沉默著,沒有以前想像中的興奮。
宮恆夜從她身後抱著她,輕聲問她,「好看嗎?」
溫月輕輕點頭,「好看。」
好看到讓人暈眩。
可是,見過了這樣的燦爛,又讓她怎麼回去沒有色彩的人間。
他就這麼從她身後抱了她一會兒,才鬆開,牽她在玻璃前柔軟的坐墊並肩坐下。
溫月偏頭靠著他的肩。
沒有說話。
也許是光芒太絢麗了,絢麗到讓她頭暈,甚至有些頭疼。
她閉了閉眼,耳邊就又是滴滴滴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拉扯她的神經,要把她從這裡拉扯過去。
眼皮有些重,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努力睜大了眼。
然後,她聽到他低聲叫她,「月月。」
溫月轉頭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光彩灑落進來,鋪在他面上的緣故,她看到他眼圈有些紅。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掰開她掐著自己掌心的手指,看著她掌心的指甲印,問她,「不疼嗎?」
溫月緩緩搖頭,「不疼的。」
宮恆夜便抬眸看向她,只是不等他說什麼,溫月已經緊張的反握住他手,聲音緊繃到顫抖,「宮恆夜,你別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