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捨得。
「我說過的,全世界,溫月最愛的人就是宮恆夜。」
她的唇從他眉心,輕輕滑落他鼻尖,最後親在他緊抿的薄唇,柔軟相貼,聲音也柔軟,「這個宮恆夜,只會是我面前的這個。」
宮恆夜承認,她的話安撫到了他,心臟某處緊繃得到了緩解,但他瞳眸依然沉著,「可是,他很愛你。」
哪怕只是在夢裡,他陪她一起,看到聽到那個人為她做的一切,也知道『他』很愛她。
溫月眼睫低垂,「我知道。」
他眼神更暗,她唇角苦澀,「可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如果一切重來,小時候她沒有要宮恆夜帶她出去玩,沒有出事,甚至她沒有失憶,又或者,他們任何一個人選擇把真相告訴她。
或許,他們也會相愛。
這是她無法否認的。
可現實就是那一切都發生了,也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真相。
她忘了他,就算現在想起部分,對他的感情也只停留在小時候的大哥哥。
現在,是感動也好愧疚也好,都不會是愛。
溫月輕咬唇,遲疑看他,「我如果這樣說,你也會吃醋,會覺得難過嗎?」
她不確定,畢竟男人的小氣有時候是很難說的。
宮恆夜倒是很誠實,「是會有點兒。」
她心裡有另一個『他』的影子,不管是感動也好愧疚也好,總歸都是付出了感情,說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
不過,他默了默又輕嘆,「我更同情他,也很感謝他。」
如果不是『他』,他不會存在,自然也不會遇到溫月。
說到這裡,宮恆夜又忽然轉了話頭,「而且……」
溫月蹙眉,「而且什麼?」
他看著她明亮的眼,有幾秒恍惚,然後才輕聲,「其實,你愛的人,也不能就是我。」
溫月眉心更緊,「什麼意思?」
宮恆夜閉了閉眼,「你愛的,是那個和你有著很多經歷的,他。」
「不就是你嗎?」
溫月快被他繞暈了,他唇角弧度帶上自嘲,「可我都不記得了,也能算是他嗎?」
溫月目光閃爍,又聽他低聲說:「我想記起那一切,想知道,我們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過去。」
不管是快樂的痛苦的絕望的,只有記憶完整了,才能算得上完整的他。
說完,不等溫月說什麼,他忽然將溫月從他懷裡拎起來放到旁邊,「乖乖在家等我。」
然後起身朝外去。
溫月一愣,「你去哪兒啊?」
宮恆夜頭也不回,「去找回記憶。」
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