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吐出的兩個字。
「可以。」
「謝過老爺子。」
江離央說完拿起桌上雕花檀木筆筒里抽出一支毛筆。
將老爺子杯中的茶水倒出一點在桌面上。
她將毛筆拿在手裡呈握筆姿勢,用筆尖沾了茶水後,微微側過身體,讓身後的幾人都能看清她手中的動作。
當她的手杵在桌面上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抖了起來。
她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才沒有讓她抖的那麼厲害。
因為抖,沾了茶水的毛筆在桌上畫出的線條蜿蜒崎嶇,像條遊動中的變異蝌蚪。
在確定所有人都看到了之後她放下手中的毛筆。
「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手受過傷,早已拿不了畫筆了,別說是臨摹一幅普通的畫,我就是連畫條標準的直線都成問題,請問這樣的技術,我怎麼去臨摹齊泗禮大師的畫作?」
江離央轉身面對眾人緩緩開口。
她轉身時看到周昂一臉不可思議加心痛的表情,她直接忽視了。
「你說手受傷就受傷了?手抖不也可以裝出來嗎?」
喬沐晴依舊不依不饒。
江離央目光凝向她,眸子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卻是這樣的平靜讓喬沐晴莫名生出一懼意。
「喬小姐還不信,那需要我回家取檢查報告嗎?若是你以為這檢查報告我也可以作假,你還可以派人去醫院去查。」
「若是還不信,你也可以派個你信的過的醫生來當場給我做檢查,我保證我會全程配合。」
江離央如此坦蕩,在場的再也沒有話說了,就連時允蘭都不再說話。
一場壽宴最終鬧的不歡而散。
在壽宴上最喜愛的孫子送的壽禮居然是贗品,還是在他昔日老友面前被拆穿。
這怕是是時老爺子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了。
榮光了一輩子,老了老了還要丟這個臉,還是在他的壽宴上。
雖然江離央洗清了這個嫌疑,但罪魁禍首還沒有被抓到,壽宴散了,卻沒有一個人心裡是舒心的。
時老爺子被幾個兒子哄著,時老夫人則由時允蘭和周應徵帶著周昂哄著。
三個兒子想要哄老爺子下棋,但經過這事,老爺子的情緒低落,興致並不高。
好不容易將老爺子的興致提起來,三個兒子陪著下棋的下棋,倒茶的倒茶,觀戰的觀戰……
總之三兄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就為了讓老爺子心裡舒坦一點。
別說,時家的團結力還是夠的,四個孩子都事業有成,而且都孝順。
小的摩擦倒是有,但大的矛盾沒什麼,沒有什麼內鬥,都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
因為時家權勢大,外界難免會有小人嫉妒搞事情。
但時家從不內訌,一旦有事,槍桿子是一致對外的。
時家的家訓就是家和萬事興。
這也是時家能在勢力盤根錯節的京市根基雄厚,穩紮穩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