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又跟江離央說:「你先跟過去,住院那些李朝會去處理,阿姨這邊我來跟。」
「好。」
妞妞的媽媽不在,只能江離央先跟著去。
周梅這邊時琰跟著醫護人將周梅抬上車,也一同去往醫院。
妞妞和周梅一同進了搶救室,江離央跟時琰等在搶救室外。
「要不要先去清洗一下。」
時琰跟她一同坐在長椅上,看著她手上的血跡。
血跡已經乾涸,她一捻,那血跡便從手上剝落,只是指甲上的卻不掉,黑紅的血跡將她的指甲也染成了黑紅色。
是恐怖的顏色,令人懼怕的顏色。
上一次雙手被鮮血染紅還是父親去世的那天。
父親躺在母親的墓地,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她找到父親的時候他的血已經流幹了。
鮮紅的血染紅了母親的墓碑,母親的照片上也印著父親帶血的手指印。
江離央一直覺得父親不愛她,把她養大只是因為責任。
而父親一直放不下母親,母親去世,他好像從未釋懷過。
她親眼看到父親過的有多痛苦,高利貸或許只是給了他不想再走下去的理由。
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能在母親的墓前割斷頸動脈的那一刻,父親才是解脫的。
他終於能與他深愛的人相聚了。
那天她就那樣抱著父親慘白的遺體,一動不動,直到天黑時分繼母周梅也找到了這裡。
那天鮮血染紅了她的全身,包括她的雙手,好多天她的指甲都一直還是黑紅色的,怎麼洗也洗不掉……
……
搶救還沒結束,江離央洗完手出來,李朝拿了兩瓶水過來。
時琰擰開一瓶,遞給江離央,「喝口水吧!」
江離央搖搖頭,她現在不渴。
她不喝,時琰也沒再堅持。
江離央看了一眼時琰衣服上的血跡,說道:「時總,你要不先去換一身衣服?」
時琰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又朝李朝看了一眼,李朝摸摸鼻子,「那個時總,備用衣服忘記帶了。」
時琰聽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李朝有些心虛,「今天事太多給忘記了。」
眼見時琰臉色不太好。
江離央連忙開口:「那時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今天麻煩你了,耽誤你這麼長時間。」
時琰坐在長椅上沒動,「不用,我陪你一起等。」
江離央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時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