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尾雖有笑意,眼底卻是決然:「若是你嫁到了陸家,我就把陸頌弄出府去,讓他一輩子回不來,等到了時機,我就把你搶回來,讓你跟他和離,再嫁給我。」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蘇幼月心裡為之一動。
難道,上輩子陸頌離開十年,還有謝淵的手筆?
只不過很快她就否認了,雖然這裡吻合了,甚至是謝淵強要了自己也一樣,可上輩子,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娶自己。
她只不過是他身邊一個見不得人的情人罷了。
那時候,他心裡應該就已經有了那幅畫上的女子。
所以…應該只是他巧合說了下罷了。
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都過去了。他喜歡過別人也好,如今心裡只有自己就好。
蘇幼月沉默了會兒,謝淵看著她,亦是沉默。
昨晚,他夢見,她嫁給了陸頌。
他在夢裡像是被定了身一般,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身嫁衣,和陸頌拜堂成親……
這樣的夢,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般,讓他早上醒來,還心痛難當,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塊。
所以今天傷勢未愈,便直接來了蘇府,將婚事早早提上日程。
兩人各自無言片刻,蘇幼月就覺得氛圍有些不太美妙,想趕緊岔開話題,於是笑道:「好啦,我就開個玩笑,我是絕對不可能嫁給陸頌那個小人的,等有時間,我還要親自去看看他們如今過得有多慘呢!」
「而且,我剛剛也不是因為要離開家才難過,我是難過我爹爹不是個能孤身過一生的性子,如今卻形影單只過了這麼多年。」
謝淵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很快道:「其實我的人在東榮查到了一些紀神醫的消息。她並非東榮國人,而是當年由東榮國商人從大盛帶回去的女子。」
蘇幼月心尖猛然一顫:「你說的可是真的?」
紀神醫其實是大盛國人?那是不是說明,她真的有可能是母親?
這幾日,她其實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將母親留下的醫書給她看。
紀神醫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卻很細微,所以她怕讓她看了之後,她會察覺到自己還想著她是母親的事,因而對自己生厭。
若是謝淵說的是真的,不論如何,她也要嘗試一次。
謝淵微微頷首:「除此之外,據那商人身邊的僕人說,紀神醫還不記得自己從前的記憶,甚至連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不知曉,鬧了不少笑話。」
聽到這,蘇幼月現在就想跑去找紀神醫,可謝淵的話卻又讓她冷靜了下來:「紀神醫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蘇幼月的腳步僵持在了原地。
是啊,若是如此,那就說明,這些事紀神醫都是知道的,而且很有可能她知道她就是母親,可她為何還是堅稱自己自幼在東榮國長大。
那只有一個可能,她拒絕與他們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