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把阿奼抱起來。阿奼驕縱得更理所當然了,軟得像沒骨頭似的靠著他,連根指頭也懶得動。阿普眼睛往蘆葦盪里搜尋了一圈,阿奼的紅綾衣和綠絹袴早就順著水流漂走了,他把半乾的繒布衫替她穿上,自己只套了件揉得皺巴巴的袍子。
阿普沒幹過這種伺候人的活,但他很認真,把阿奼頭髮上的一片草葉子摘掉,他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剛才渾身光溜的時候,兩人都帶著點好奇,說了很多不害臊的傻話,穿上衣服了,難免就多了矜持。但阿奼到底變了,他把她弄得那麼疼,她也沒瞪眼,反而把睫毛都垂下來了,臉上紅紅的,像個出嫁夜裡的阿米子。
他又有種想把她剝光的衝動。可阿普忍住了,時候不早了,娃子們可能會找過來。他把阿奼扶起來,「你能走動嗎?」
「走不動,腿酸。」阿奼跟所有的女人一樣,用嗔怨掩飾著歡喜,「都怪你……」
話音未落,阿普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親,他說:「你摟著我。」蘆葦盪已經被糟蹋得不像樣了,阿普淌過河,石頭滑,但他走得很穩,到了對岸,阿普看見木呷的小竹笛落在草叢裡,他沒吱聲,悄悄用腳把竹笛踢開,然後衝著遠處吃草的馬打個呼哨。
這呼哨被誤解了,林子裡枝葉一晃,一群烏爨娃子們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他們沒好意思去看阿奼,只對著阿普擠眉弄眼。
阿奼臉色變了,還是紅,不是害羞,卻是氣惱。她立即跳下地,一把將阿普推開,抓起韁繩自己上了馬。
雙腿跨過馬背的時候,她動作沒那麼敏捷了,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腰。
剛才他把她弄得流血了。
阿普也上了馬,他攬住阿奼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沒有理會木吉和木呷嬉笑的眼神——他和他們早不一樣了,不再是娃子們可以毫無顧忌開玩笑的朋友。他威嚴起來,沒人敢笑了。
攬起韁繩時,阿普在阿奼耳朵邊帶著歉意說了句:「下回肯定不在外邊了,你別生氣。」
阿奼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馬走得不快,娃子們老實地跟在後頭。可壩子的天氣這樣好,沒人能受得了這沉悶。有人扯著嗓子唱起歌來,「花花阿妹愛風光,吃阿哥推倒後船艙,撐蒿把舵兩情忙,風顛浪急一番狂……」
回到太和城,兩姑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薩薩見到阿奼,也不意外。她除了在雲南王府,就是去寺里拜佛,消息卻比誰都靈通。各羅蘇有別的女人,但他所有的心事都牢牢掌握在薩薩手裡。薩薩客氣地問阿奼:「又跟娃子們出去玩了?阿普沒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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