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公孺忙把邸報接過來看,也吃了一驚。月前彌臣國向朝廷求援,稱烏爨有吞併之心,皇帝只聊做賞賜,算是撫慰,政事堂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這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戰報傳來,彌臣國已經被爨兵攻占了,堂堂國君、皇帝親封的藩王被發配麗水為奴。
翁公孺道:「彈丸小國,占也就占了,這樣一來,朝廷的面子可不好看。」
李靈鈞道:「你以為各羅蘇是個貪圖蠅頭小利的莽夫嗎?他是拿彌臣在試探陛下,陛下的縱容,要助長他的野心了。」
翁公孺翻看邸報,「韋康元倒是有上書請罪。」
這個時候主動攬罪,也不過是挽回一點皇帝的面子。李靈鈞斷然道:「文過飾非而已。這個人也是個鑽營之徒。」急躁的情緒在胸口悶著,李靈鈞皺緊了眉,「陛下……」
皇帝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太昏聵了。
翁公孺揣摩著李靈鈞的臉色,「郡王遙領姚州都督,奉旨羈縻諸蠻州,如果被爨人得寸進尺,略失漢土,怕遲早要被陛下遷怒……」
李靈鈞睨他一眼,「你有話直說。」
翁公孺悻悻地說:「達惹敢以血飼鷹,未必沒有稱霸烏蠻的野心,各羅蘇也未必不忌憚她。郎君想知道達惹跟各羅蘇是真不睦,還是假不睦嗎?達惹帶著自己的女兒,到處使美人計,為什麼不索性叫韋康元的兒子娶了達惹的女兒?她一個女人,如果心懷不軌,大概不敢把女兒送到漢人的手上。」
李靈鈞一怔,「你也說了,達惹敢以血飼鷹,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心懷不軌,敢把女兒送給韋康元,哪又怎麼樣?」
翁公孺拈著唇邊的短髯,微笑道:「不怎麼樣,要是烏爨敢妄動,不過少一條人命而已。」他忍不住露出了尖刻的本性,「郎君明知烏蠻人的野心,為什麼卻又瞻前顧後起來了?難道是顧忌什麼人嗎?」
李靈鈞坐在案邊,冷眼看著翁公孺,「我所顧忌的,也不過陛下和殿下兩個人而已。你千方百計想要把達惹的女兒送到韋康元手上,是為了離間,還是為了報私仇?」
翁公孺臉色蘧變,「郎君難道是這樣看我的嗎?」
李靈鈞沒有和他爭辯,「我要更衣了。」
翁公孺只得起身。這時王府的內侍來驛館相迎了,並帶來了蜀王的鈞旨——韋康元撮合保媒,蜀王府和皇甫家的親事議定了,皇甫達奚不肯擔上一個見風使舵的臭名聲,蜀王倒很體諒,說婚事不必大張旗鼓,但六禮聘娶絕不能省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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