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商議,都說:「幾個灘頭都要調兵把守,蠻子一露頭,就射。只要敵軍主力沒法集結,城裡就安全無虞。」
皇甫佶道:「藤子哨也要守。」
藤子哨是河灣最狹窄的地段,也最險。兩側峭壁林立,山谷怪石嶙峋,蠻洞的土人把它叫糯黑山,猴子戲水的地方。眾人都笑了,「藤子哨,除了野藤,別說人,猴子都翻不過來,插了翅膀也不行。」
搶灘的敵軍,斷斷續續攻了大半夜,到天蒙蒙亮時,兩波人馬被亂箭逼得退回了對岸。晨曦初現,眾人忙叫士兵下去查驗河灘,只掃蕩了一堆零散的箭矢、殘甲、破筏子,河上淡淡的血色早被激流衝散了。上下游沿線把守的士兵也來稟報,稱遇到了小股敵軍,已經都被擊潰了。
將士們嚴陣以待一夜,聽到這消息,都露出了喜色,說:「蠻人果然不堪一擊。」松活著筋骨,自城頭返回都督府,有人急著要去向薛厚請功,敲了半晌門,沒人來應,大家這才疑惑地問了出來,「怎麼不見薛公?」
「薛公昨夜飲酒,犯了痹症,已經前往蜀郡休養了。」
皇甫達奚悠悠的一句話,讓眾人面面相覷。大戰當即,主將卻退避三捨去養病,這事就算是薛厚,也沒法跟朝廷交代。而薛厚自隴右被遣來劍川,本身就透著詭異。沉默了一陣,各人依次向皇甫達奚施禮,再一抬眼,見本該新婚燕爾的蜀王卻走到了堂上,身上披著軟甲,腰間懸著長劍,大家臉上更驚詫了,「殿下。」
「不必多禮。」蜀王和皇甫達奚稍一謙辭,就在上手落座了。他也一夜沒睡,但神清目明,不像別人,在箭樓上被火把熏得滿臉菸灰。視線落在皇甫佶身上,又平靜地移開了,蜀王問姚州城守:「外頭的情形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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