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阿奼睫毛扇動著,心動了,「王妃同意嗎?」
「婦道人家,況且親王納側妃,豈是她能置喙的?」
阿奼搖頭,「太遲了,你娶皇甫家的女兒,我不高興,就把自己嫁給了阿普篤慕。」見李靈鈞遽然變色,她更得意了,咯咯笑起來,「聽說你昨天親手殺了人,嚇得一晚上不能入睡,你也算男人?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李靈鈞抬手給她一個巴掌,蹭的起身,拎起了刀,「賤人!」
阿奼倒在地上,笑道:「你惦記著別人的女人,大戰在即,卻撇下所有人,到山裡來跟烏蠻人私會,要是皇帝知道了,還願意封你做太子嗎?」
來者不善。李靈鈞很警醒,他把刀抵著阿奼,冷冷道:「你一路追過來,也總不會是來跟我虛情假意?」
「是,」阿奼平靜下來,兩眼直勾勾望著李靈鈞,「我的話還沒問呢——你把我阿娘藏在哪了?」
李靈鈞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身後寒芒一閃,一把匕首到了頸側,李靈鈞躲過,頓時臉上湧現出磅礴的怒意,一轉身揪住了阿奼的衣領。一寸短,一寸險,近在咫尺,那柄長刀,還不如匕首來得靈活。兩人被樹根絆倒,跌倒在地上,李靈鈞索性拋去刀,制住了阿奼的手,把她的脖頸危險地捏住了,「不知死活……」
有枯枝被踩斷了,伴隨著咻咻的氣息,李靈鈞猛一轉頭,獸影疾衝過來,把他撲倒在水潭邊,白虎的利爪扼在他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
是這隻白虎,當初從西川把半死不活的阿普篤慕拖回了寨子。
李靈鈞的血液都快凍住了,在白虎森森的牙齒下,他一動不動,唇畔還掛著不怕死的冷笑,「和畜生為伍,怪不得你敢來……」
「殿下!」那個侍衛莽莽撞撞地闖進來了,慌忙放了一箭,失卻了準頭,白虎一聲低吼,他登時嚇得跌坐在地上,然後扔下弓箭,撒腿逃走了。
阿奼爬起來,把躁動的白虎安撫下來了,她重新抄起了匕首,逼近李靈鈞,「說,你把我阿娘藏在哪了?」怕漢兵趕來,她有些不耐煩了。
「我剛才說的,你沒聽見嗎?」白虎就在根前,李靈鈞還不敢擅動,他哂道:「你和達惹一樣,不知死活……」
「她死了,還是活著?」阿奼迫不及待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