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聲線裡帶出一絲疲憊。
還有一絲自嘲。
「他說,讓我跟他回家。」
「還說,我們是睡在一張床上的關係,甚至不顧包廂裡面還有別的男人,滿口騷話,他覺得逗逗我挺好玩的。」
「可只要梁念薇一出事,他就把什麼都拋在腦後了,那他把我當成什麼呢?」
「不過是和外面那些可以消遣的女人,一個樣。」
唐茴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畢竟看到梁念薇那滿手的血,她覺得好爽。
可這會聽了盛又夏的話,她好心疼。
「夏夏,別這樣說,你要想哭的話就哭吧。」
盛又夏發動了車子,利索地將安全帶系好。
外面風很大,吹進了盛又夏的心裡,她心頭也跟漏了風一樣,疼疼的。
「哭屁,我這雙眼睛,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只不過有時候心裡會難受,會痛,但總要有個過程。
盛又夏沒法強求,就跟肉裡面長了刺一樣,只能一點點挖出去。
傅時律將人送到醫院,急診室里一通忙活。
失血過多,傷口很深,要止血。
傅時律靠在門口,若有所思,季星堂生怕他會追究到自己身上,畢竟他是那個通知了盛又夏的叛徒。
他不敢吱聲,按理來說,梁念薇應該死不了吧?
半夜,傅時律讓季星堂先回去了。
梁念薇醒來的時候,聽到耳朵邊有點吵。
傅時律坐在床邊,正拿著手機,拍她的傷口。
第一張沒拍好,又調整了下角度。
相機帶著聲音,咔嚓一下落入梁念薇的耳朵里。
傅時律沒發現她已經醒了,他點進微信裡面,將這張猙獰的傷口照發給了盛又夏。
此時,盛又夏正準備睡了。
她總覺得談離婚時還需要跟傅時律聯繫,所以還沒把他拉黑。
盛又夏看到照片時,不明白這是幾個意思呢?
第94章 他不過就是,想腳踩兩條船
難道是想說,梁念薇的自殺都是因為她,所以要秋後算帳嗎?
盛又夏想了想,給他轉了五千塊錢過去。
然後問他,「夠嗎?」
傅時律看著橘黃色對話框裡面的轉帳金額,臉色凝滯,「什麼意思?」
「賠她的醫藥費,不夠?那你問她需要多少。」
傅時律站起身,走到一邊去,嫌打字太煩,按住了語音條,「我送她來醫院,是因為當時她傷得嚴重,哪怕是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麼做。」
梁念薇悠悠醒轉,聽到的卻是這句話。
她雙手不由握緊,被縫合好的手腕處劇痛難忍,另一隻手背上還插著點滴。
她的生命已經晦暗無光,她是個瞎子,傅時律只會越來越嫌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