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她睜眼的時候才覺得活過來了。
「你醒了。」
溫在邑看她爬坐起來,總算是鬆口氣,「我給自己定了個期限,你要再不醒,我就要叫救護車了。」
她頭暈得厲害,摸了摸額頭,撕下一片退熱貼來。
溫在邑來到床邊,探手摸了摸,「你有點低燒,這會好像正常了。」
「今天幾號啊?」
「睡糊塗了,今天初二,不過已經快晚上了。」
盛又夏眼睛睡出了一條深深的褶皺,她望著落地窗外的夜空,「不好意思,耽誤你走親戚了。」
「我最不喜歡給人拜年了,無趣得很,對了,傅時律昨晚一直在打你電話。」
盛又夏聽到這個名字,心都快要痛麻掉了,她收回的視線落到了溫在邑臉上。
他看她眼神不對啊,「你是不是在盤算什麼壞心思?」
盛又夏勉強扯了下嘴角,「拜託,我是好人。」
溫在邑彎下腰,湊近後認認真真看著她,「夏夏,如果跟一個人在一起會讓你覺得痛苦,那麼哪怕再愛,都不要一起了。」
「除非,失去他的痛你扛不了,會比你現在更痛苦十倍、百倍,那麼我就不勸你了。」
盛又夏眼角淡淡地揚起笑來,「我能扛得住,而且我相信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只是……」
「只是什麼?」
「我想請你幫個忙。」
溫在邑沒有問題,直接就答應了。
*
傅時律在外面找了一圈,最後打電話給肖睿,讓他幫了個忙。
肖睿是做酒店的,大晚上的,一通電話打到傅時律手機上,欲言又止的。
「時律……」
「有信了嗎?」
「有是有了,不過……」
「直說。」
肖睿狠狠地吸口煙,「盛又夏可沒消失,只不過昨晚被溫在邑帶去開房了。今天才從酒店離開,剛走不久,清潔工進去打掃了,說裡面……」
「我也不多說了,懂得都懂,就是挺凌亂吧。」
這已經是肖睿能找到的,最文雅的詞了。
傅時律正好把車開回了盛又夏的小區,面色冷峻地抬頭時,看到她臥室里的燈亮著。
他沒有多說什麼話,把通話掛斷了。
盛又夏站在窗邊,是看著傅時律的車開進來的,她攏緊身上的披肩,退回去了幾步。
傅時律快步上樓,剛進屋,就看到地上多了雙男人的皮鞋。
臥室里,隱約有說話聲傳來。
盛又夏選擇了用同樣的方式還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