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輕抬了臉,臉上淚水漣漣。
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實,讓她有些崩潰。
「傅時律……」
「我想我爸爸了,都是我不好,他想跟我吃一頓晚飯的,我為什麼要拒絕啊。」
明明她很想去的,明明發現最近有家菜不錯,盛修明一定會喜歡。
盛又夏雙手捂著臉,「我都不敢相信,他拿給我糖吃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夏夏。」
傅時律說不出讓她節哀順變的話。
盛又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完全靠進了傅時律的懷裡。
如果不這樣的話,她真的要撐不住倒下了。
傅時律擁緊她,這是她這輩子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夜晚了。
第二天,關名姝打了電話來。
盛又夏哭著告訴了她這個噩耗。
不多時,高敏帶著關名姝過來,她坐在輪椅上,一臉的悲痛,見了盛修明最後一面。
這一天,卻是難得的好天,艷陽高照。
醫院外面的普通人在做什麼呢?
可能在商量著,一會去哪邊吃飯,看哪場電影。
對於別人來說,這不過是和往常一樣,平平無奇的一天。
但對盛又夏來說,她卻哭得幾乎癱軟,毫無力氣。
崔文姍垮了,盛天逸太小,盛又夏只能強撐著操辦喪事。
還好,她有傅時律。
他以傅家女婿的身份站了出來,安排了全部的事情。
所有的親戚朋友過來弔唁,傅家的人也都來了。傅偲哭著抱住盛又夏,「嫂子你一定要堅強啊。」
「好。」盛又夏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她拍拍傅偲的後背。
崔文姍站在靈堂里,不遠處,還放著盛修明的遺照。
關名姝也想送他最後一程,她站到了崔文姍的身邊。
這個舉動,不知道怎麼刺到了崔文姍。
「你腳不是受傷了嗎?你去休息吧,不用站在這。」
關名姝對她是深惡痛絕的,很多事追究不了,不代表崔文姍沒做過。
「我跟修明好歹也做了幾年夫妻。」
崔文姍的聲音,虛弱無比了,「但現在,他的妻子是我。」
盛又夏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
「我們從來沒有辦過離婚手續,我也是盛太太……」
崔文姍這輩子,將『盛太太』這個頭銜看得比命還重要。
她目光緊緊地盯著關名姝,「法律上早就不承認你了,我不想和你在這大吵,讓修明好好上路吧。」
關名姝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般,視線漸漸落到盛修明的遺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