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多問,等打完電話以後,這才仔細地查看起來。「跟我說實話,不要讓我胡思亂想。」
要不是哪裡受傷,她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我的腿,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扎到了,痛得很。」
傅時律將手伸到了駕駛座內,盛又夏自己清楚情況,他就算看到了,摸到了,也只會徒增擔憂。
「沒事的,救護車一會就要到了。」
「快不了。」
傅時律從她的小腿處往下摸,應該是沒有大礙。
但他順著原方向再往上時,先是摸到了一片濕膩的溫熱,傅時律的褲子已經被血水浸濕了。
再往上,是一根尖銳的樹杈,不知道是怎麼衝進了車裡,這會緊緊地扎著盛又夏的大腿,使得她整個人一動不能動。
「怎麼會這樣!」
盛又夏輕聲道:「你別急,等人來就好了。」
傅時律摸了下扎中的方位,就怕人還沒到,她就失血過多出了意外。
他趕緊脫下上衣,將衣服按在盛又夏的傷處,他緊緊地用力按了會。
這麼扎著不是辦法,傅時律握住那根枝杈,想要用自己的力將它頂開。
盛又夏怕他出點什麼事,「你別弄了。」
「放心交給我,我不會讓你比這更危險的。」
如果長時間這樣,盛又夏的腿可能要廢。
她很痛,整張臉透出來的都是不正常的白,一點點血色都沒有。
紅潤的唇膏都遮不住她嘴唇上的青白,傅時律心急如焚,但是卻完全不能表露出來。
枝杈被頂開了些,但是單憑傅時律的力,根本不能將它折斷或者挪開。
車子底下是幾個隆起的樹墩,稍微有點風吹草動,車都在晃。
車只是輕輕一動,盛又夏的痛感就仿佛被放大了十倍。
她極力地隱忍著。
傅時律用自己的手掌貼著她的腿,枝杈的尖端頂在他手背上,但這時候車子猛地顛簸下,居然朝著一側摔去。
盛又夏驚叫了一聲,「快讓開!」
傅時律下半身動作很快,差點就被壓住,他緊咬下牙關,額頭處的青筋暴突,尖銳的疼痛穿透他的手掌。
剛才有一瞬間,他察覺到了,本可以快速地伸手避開。
他歪靠向盛又夏,聲音仿佛也虛弱了些。
「還痛得厲害嗎?」
「好多了,我的腿是不是能動了?」
傅時律讓她別亂動,「安分一點,省得一會車子又翻了。」
盛又夏沒想到自己這麼背,還能遇上車禍。
「你是怎麼把車開到下面來的?」
「突然冒出來一條狗,我下意識打了把方向盤。」
盛又夏鼻子裡都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