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手朝著洗手間的方向一指,「去!」
「謝謝姐夫。」
盛又夏盯著盛天逸跑出去的身影,勸了傅時律一句,「實在不行就讓他自生自滅,就這答案交給老師去,會有人收拾他的。」
傅時律說:「沒這麼嚴重,就是腦子一時沒轉過彎。」
他偶爾也會看到一些家長輔導孩子的崩潰視頻,他覺得不至於,孩子嘛,可愛是天性。
盛天逸回來後,抱著水壺又喝了幾口水。
傅時律繼續輔導,直到……
盛又夏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熟悉,她肯定在哪見過,要麼就是唐茴發過一個類似的視頻。
唐茴說:「看看,看看,以後咱們別養到這種笨兒子!」
傅時律跟盛天逸說:「個位不夠,可以跟十位上借。」
盛天逸真的很一本正經在那回答:「它不肯借的,我問同桌借塊橡皮都費勁,這是借巧克力,更別想了。」
吃晚飯的時候,盛天逸不停抹著眼淚。
一邊抽噎,一邊往嘴裡面塞飯。
他眼淚汪汪的樣子,看著還挺可憐。
崔文姍呵斥著,「不許哭!」
姐夫都沒有替他說話了。
盛天逸甚至覺得,傅時律走的時候,好像都要哭了。
崔文姍將兩人送到外面,月光灑落在院子裡,盛又夏刻意走得很慢,跟崔文姍走在一起。
「阿姨,最近課上得怎麼樣?要是覺得忙不過來,就停個一兩門。」
「我每天除了接送天逸外,沒什麼事干,完全可以的。夏夏,公司的事慢慢來,你別太著急。」
盛又夏一直以為盛修明去世後,這個家,她再也不會踏入的。
卻不知只有到了這裡,她才像是真的回家了。
崔文姍搖搖頭,苦笑著,「小時候逼著你學這學那的,還是因為你聰明,學得進去,我再怎麼逼天逸都沒用,氣死我了。」
她對親生兒子確實也沒什麼兩樣。
鋼琴、小提琴、籃球、畫畫——
只是盛天逸就愛玩,根本卷不動。
他說,誰愛做卷王誰去做,他要做一條鹹魚。
崔文姍真的要被氣哭了。
盛又夏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天逸還有我在呢,他長大了苦不了的。」
這大概是崔文姍聽過的,最讓她舒心寬慰的一句話了。
回到西子灣,盛又夏還得安慰另一個人。
傅時律眉心依然在跳動,盛又夏走過去,趴在他肩膀上。「是不是高血壓都犯了?」
都這會了,傅時律嘴還是犟的,「我從來沒有高血壓,我身體很好。」
「你可是傅先生啊,下次這種事還是出點錢找個老師教一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