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很敏感,即便是沒有經過大腦考慮,隨口說出來的,但傅偲還是心裡低落了下去。
趙薄琰看她臉色微變,忙伸手抱住她。
「下次不敢了,我保證。」
「你們男人的保證都是瞎說八道。」
「那我這個男人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
趙薄琰親著她的肩膀,「我知道偲偲委屈了,我給你賠禮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身後傳來窸窣聲,趙薄琰從床上下去了,拎過脫在旁邊的襯衣丟在床前。
「那我給你跪一個?」
他說著好像真要下跪。
傅偲抄過床上的枕頭砸他,「你快去洗澡吧,一會到了十二點,你還得去點燈呢。」
趙家有盞長明燈,平日裡都是傭人負責點著的。
只有除夕夜這晚,會由趙家人親手往裡面添燈油。
趙正豪從出生那年起,就由趙太太握著他的手,接過了這個使命。
而如今,這事只能落到趙薄琰手裡。
長廊之上高掛明燈,燈籠還是白色的,風卷著殘雲,一前一後兩道影子被拉得詭異而蕭瑟。
擺放長明燈的桌上,還放著老爺子的遺像。
趙先生站在邊上看,他的這個小兒子動作利索,手法乾淨,一般人見了這種就算不害怕,心裡也總會不舒坦。
但他眼神堅定,坦蕩至極。
他瞧不透他。
外面傳來煙火爆燃的聲音,過年了,別人家都是這樣熱鬧。
趙薄琰忙完後回到房間,傅偲還沒睡,躺在被窩裡看他。
他趕緊過去將她拉起來,拿了衣服就往她身上套。
「你幹什麼呀?」
「想不想回家?你不是不想住在這嗎?」
傅偲手臂任由他抬起來,凌晨了,困意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被驅逐得乾乾淨淨。
「那爸……」
「你沒有逃過課嗎?我們偷偷地溜走,不告訴任何人。」
傅偲覺著有些瘋狂,但這時候,換成趙薄琰蠱惑她了,「你嫂子她們那邊八成還沒散,我們現在過去。」
傅偲嘴上說著不好吧,但拿了褲子開始往身上套。
兩人出門的時候,外面燈雖然都亮著,可是看不到人。
趙薄琰怕她凍到,用圍巾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一路上特別順利,傅偲的手被趙薄琰緊握著,她像個小偷一樣,東看看西瞅瞅的。
趙薄琰笑著說道:「不至於,你又沒偷東西。」
「萬一被看見呢。」
「那就說我們出來散散步。」
傅偲聽這理由爛透了,「誰這時候散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