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薄琰心臟已經懸起,心跳聲加劇,似乎隨時要從嗓子裡蹦出去。
「你進了佛堂?」
「我跟著那隻貓過去的,好像是門沒關好,它就擠進去了。」傅偲也不算是編謊,畢竟第一次的時候,她就是這麼進入佛堂的。
所以她話說得很順,「它跳到了案台上,蹦來蹦去的,我想趕它出去,一不小心就……」
傅偲鬆了手,目光盯著面前的男人,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
「我當時就應該告訴媽的,但我一時腦熱,想起你說過好多佛像都是從很遠的地方求來的。我拖到現在,更加張不了口去跟她說了。」
趙薄琰看著她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一點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摔碎佛像的時候,看到什麼了嗎?」
傅偲心臟緊縮,瞳仁卻依舊黑亮,「聽到摔落的聲音,我哪裡還敢待著,薄琰,媽發現了嗎?會不會因為我,讓她錯怪了家裡的阿姨?」
趙薄琰手掌在她肩膀處摩挲,傅偲膽子是小,也藏不住什麼事,她要是看到了那個日期,不可能忍著不問的。
肖美閆那是做賊心虛,一個做大事的人,卻差點死在她自己的懺悔上,真是諷刺。
「媽知道佛像打碎的事了,也知道是你打碎的。」
他盯著傅偲的臉,看到她眉頭慢慢擰起來,「生氣嗎?」
「沒有,多大點事,值得你哭?」
「我就是挺後悔的,要是第一時間說了,那還好。」
趙薄琰知道,她對那件事已經有了應激反應,就像當初從他的錢夾里翻出照片,她是那樣的歇斯底里和不受控制。
他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還好,不幸中的萬幸,她還沒發現。
趙薄琰必須得盯著肖美閆,讓她把東西燒了。
要不然有了這次就會有下次,說不定以後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傅偲調整好了情緒,趙薄琰看眼時間也差不多了。
「回家吧?」
「嗯。」她輕聲應著。
趙薄琰手指拭過她的眼角,將她的眼淚擦乾淨。
「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就要和我說,不能自己躲起來偷偷掉眼淚。」
這句話要是放在今天以前說,傅偲會很感動,可現在她只要一看到趙薄琰的臉,她咬在一起的牙關就會因為忍無可忍而戰慄。
傅偲垂下了眼帘,眼睛裡面跟扎了針一樣,又燙又痛。
趙薄琰拉著她走出去,經過佛堂的時候,肖美閆從裡面出來。
「偲偲,媽給你備了些吃的,一會帶回去。」
這對母子相互看了眼,趙薄琰面色如常,看來她的擔憂是多餘的。
肖美閆眉角輕揚,籠罩在她周身的陰霾似乎突然之間就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