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居然還能對這樣的她,繼續裝得深情,他怎麼能這麼不嫌棄的,一次次都要她呢?
趙薄琰但凡有一點點喜歡她,都做不到這樣。
所以他的柔情蜜語,全部都是假的。
「我真不行。」
「我不喜歡這麼做……」
「趙薄琰……唔……」
呼吸被一團巨物蒙住,傅偲只覺想吐,好不容易將臉退出來。
「你找別人吧。」
按在她腦後的力道明顯僵住,緊接著,是慢慢鬆開。
趙薄琰的語氣里挾裹了冷,嗓音都是繃著的。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傅偲忙用手在臉上擦著,她轉過身,盯著梳妝鏡中的兩人。
男人真是奇怪的物種,欲望起來得很快,但也能在頃刻間退散得乾乾淨淨。
趙薄琰俯下身,充滿肌肉的雙手撐在椅子上,呼吸聲里夾雜了怒意,「剛才嘴巴不是很厲害嗎?現在當什麼啞巴?」
「你讓我去找別人?那請你告訴我,我能找誰?」
傅偲手背抵著嘴唇,生怕一個不留神,又要被趙薄琰強迫。
她眼睛裡水霧騰騰,是剛才被噁心到了,忍著乾嘔,沒吐出來,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是不是想說隨便找誰都行?」
傅偲透過這面堅硬冰冷的鏡子,看著男人的臉。
他表現得這麼憤怒幹什麼?
是想讓她以為他很在乎她嗎?
如今的趙薄琰這場戲演得再逼真,傅偲都不會相信。
「是的,隨便你。」
趙薄琰胸口感覺被刺了下,他緊盯傅偲的側臉,一直以來好像都是他會錯意了。傅偲願意嫁給他,可能只是因為抓住了一根浮木,在當時那樣的處境下,誰對她好,她就能抓住誰。
而不是因為她有多麼的,愛他?
「我找別的女人,你樂意是嗎?」
傅偲想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但趙薄琰手掌按著她的肩膀,力道大的像是在她身上壓了一座山。
他勢必是要個答案的。
「薄琰,你喜歡的事我做不來,那我想不到別的法子了。」
趙薄琰的手掌撤開,直起了身。
他去了趟衣帽間,出來的時候穿著睡袍,房間裡的溫度徹底降下去,仿佛又回到了嚴寒的冬日。
傅偲餘光看看他,趙薄琰沒看書,也沒看手機,直接就睡下了。
*
盛又夏快生了,離預產期越來越近。
她挺著大肚子坐在沙發上,對面的傅偲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鳳梨酥。
「晚上在這吃吧,讓薄琰一起來。」
「他不會來的。」
傅偲下意識回道。
「怎麼了,兩個人吵架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