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她偲偲的,你是不是有病?你肯定長得很醜。」
孫天諭像個被點了火的炮仗,「你罵我有病也就算了,你憑什麼說我丑?」
「醜人才多作怪。」
趙薄琰拽了拽,想讓傅偲往他床邊站站。
他說:「我老婆也叫偲偲。」
他真不是裝的,但這話一說出口,孫天諭就覺得很不對,「你都傻了,你還記得你有老婆?再說你這智商,你知道老婆的意思嗎?」
「我就跟著偲偲,我哪也不去。」
孫天諭上前,強行將他的手撇開。
「阿姨——」孫天諭將護工喊了進來,「你先幫我們看一會,咱倆去跟醫生了解下他的病情,很快回來。」
「好的,這裡交給我就行。」
主任辦公室內,孫天諭將方才的情況都跟醫生說了。
「現在都搞不清楚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他還能特定的記得某個人嗎?」
這也太小說情節了吧。
「這種情況也很正常,腦子裡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記憶太深,哪怕是摔壞了,但就跟條件反射一樣,就好比肌肉記憶,你們懂吧?」
孫天諭想拉著姐妹跑路的,反正把趙薄琰一個人丟在這,他也死不掉。
傅偲有些猶豫。
「走了!」孫天諭不想看她心軟。「你都給他交了醫藥費了,接下來的事和你無關。」
傅偲兩天沒再去醫院,接到護工電話的時候,卻又擔心那邊出了什麼事。
「傅小姐,他嚷嚷著不肯吃醫院的飯了,這都一天了,就早上喝了幾口粥。」
「那就隨便他吧。」
「我看他這樣也太沒營養了,你們都不管他,住院好久了也沒別人來探望過。要不你給我的工資就結到今天算了,我也不幹了。」
傅偲沒想到她突然就不肯幹了,「為什麼呀,阿姨,如果是因為工資問題的話,我可以加……」
「我怕他在我手裡出事啊,這不要鬧絕食嗎?我上有老下有小,擔不起這個責任。」
傅偲好說歹說,阿姨還是不肯答應。
「我把人還給你了,你快來吧。」
「餵——」傅偲一聽,她已經把電話掛了。
傅偲算了算時間,趙薄琰應該是可以出院了。
她打包了一些吃的送過去,先去了趟醫生辦公室,主任說出院手續隨時都能辦。
「昨天就想給他辦出院的,不過他身邊沒人,既然你來了,你去跑一趟吧。」
傅偲生怕趙薄琰餓著,拎了東西去往病房。
門是開著的,裡面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傅偲聽著全是孩子的聲音,她走進去幾步,好幾個小男孩圍著趙薄琰的病床,「一個傻子,拿把扇子,踢著石子,啃著柿子……」
傅偲趕緊將打包盒放到床頭柜上,「你們都怎麼進來的?出去。」
「這兒有個傻子都出名啦,我們就是來找他玩的。」
原本就是些皮實孩子,不是摔斷了手就是摔到了腿的,哪怕打著石膏,都能一跳一跳的嘲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