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直接抱起自己電腦,一邊拿東西一邊念叨。
「你有病你能理解姜笙,所以你就可以原諒她對別人做的噁心事,那你是不是也能理解有病就可以殺人不犯法?反正我不理解,反正你也不要求我能理解,那你也別次次在我不爽時多說兩句勸我,我也知道我在說什麼。」
傅北行蹙起眉,「蔣延洲,你非得偷換概念來爭辯也沒意思。我只說我能理解她的行為,但我從來沒說過她做的事情就是合理的。至於原諒,受害者不是我,我也沒辦法去替別人原諒。」
他看著抱著電腦已經走到門邊的蔣延洲,繼續道,「如果我說這麼多你還打算要走,那我一會兒讓肖楚給你收拾一間小會議室給你當辦公室,以後你就在那邊辦公。」
蔣延洲隨意慣了,真要給他弄個辦公室他第一個不願意。
這外頭都是認真上班的打工人,要是見他一周五天只有一天在辦公室,大部分時間還是躺著的,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他拉開辦公室門的動作一頓,扭頭瞪了傅北行一眼。
「你這就要趕我走了?好啊老傅,為了一個女人你就不要你兄弟了是嗎?」
「……」
傅北行睨了他一眼,認真道:「我的心理醫生專業素養不錯,如果需要的話,我把她推給你。」
蔣延洲撇嘴,灰溜溜地又抱著東西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耷拉著腦袋,含糊不清道:「最後一次,問完這次我就不問了,你既然看清姜笙是個什麼樣的人,那為什麼還要娶她?就因為你自己都記不得什麼時候說的承諾?」
語氣雖然隨意,但也足夠聽清。
而顯然,傅北行也的確聽清楚了,甚至還在仔細思索。
明明知道姜笙是一個怎樣的人,還偏偏要娶她。
知道她買兇傷人,知道她利用輿論去傷害姜予安,也知道她年紀尚小的時候就打罰他人……
為什麼還要娶她呢?
單單只因為後來的一個承諾?
如蔣延洲所言,他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對姜笙說過這話。
可能是隨心所言,也可能是在她情緒不穩定時說出來安撫她,又或許是在爺爺揚言要他去姜予安時他對姜笙的保證。
總之,可能性很多。
他忘記當時的場景卻沒忘記這句話,只是源於記憶里那份只屬於他的甜。
被母親關進漆黑的屋子裡,沒有水、沒有食物,硬生生抗下黑暗之後,忽然出現在跟前的小蛋糕。
原來世上也不是只有苦。
所以他至今不願去相信那些不善之事是出於姜笙的手,也許是因為他娶了姜予安導致的。
如今離了婚,等他娶她,應當都會好起來。
娶她,是相信他記憶里的姑娘,不會是那樣的。
思及,他沉下眼眸,回道:「就當是我耽誤她三年,應該要娶她。」
蔣延洲被他的回答給氣笑了,「你耽誤她三年,所以娶她是應該的,那姜予安呢?她的三年就不是三年了?」
甚至不光是三年的時光,其中是否受到其他的蹉跎他們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