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桌上除了一大堆的文件,還擺放了一些潮玩、閒雜的書籍、以及零食,與她公事公辦的清冷大相庭徑。
桌案的左上角還放了一瓶花,他知道每周都會換,紫色的滿天星搭配其他花束。
上周是向日葵,這周是一束小雛菊。
儼然是把辦公室當家的模樣。
收回視線的商承目光也更加柔和,「也得虧小妹你今天提醒我,否則指不定在未來什麼時候我會後悔。」
為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對放在跟前的心上人視若無睹。
他真是愚不可及。
「可……小舟那邊。」
姜予安擔心商言舟無法接受。
「他遲早得接受,如果不是你,或許以後會用更殘酷的方式讓他知曉。」
他性子不及小妹有耐性。
倘若日後某一天他自己想通今天小妹說的話,只會更加直白地告知他,而不是如她那般溫聲細語地哄著。
受不住打擊又怎樣?
商家的男孩子,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以後如何立足?
何況,他不可能為了哄兒子,便犧牲自己。
養他是自己的責任,過猶不及。
姜予安也明白商承的意思,臉色稍緩,只是擔憂未去,「如果以後找到他母親呢?」
他那樣想念自己的媽媽,如果真找到了那個女人……
商承及時打斷了她的念頭。
「即便找到,我難道會為了眼前人而去娶她麼?連自己孩子都甘願拋棄,冰天雪地的日子將那么小的人扔在商家門口,想來這樣的女人也不配做一個母親。」
「我明白了。」
姜予安輕輕舒了一口氣,沖商承彎了彎唇,「這些事以後再說,先去找小舟吧。」
「嗯。」
兩人話落,便並肩去監控室找人。
殊不知,一牆之隔的門後,方才後面寥寥幾句話都落入一人耳中。
舒婉輕倒也不是故意偷聽。
她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旁邊有人講話,直接出去顯得有些尷尬。
只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冰天雪地里把孩子扔在商家門口,這樣的女人也不配做一個母親。
——即便找到,我難道會為了眼前人娶她麼?
只聽到這幾句,可也足夠讓她徹底死心。
牆後的人不知道怔怔地發了多久的呆,臉色也是極為慘白,直到有人路過往洗手間的走去,她才抿著唇沉著臉邁步離開。
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只有舒婉輕自己知曉,她內心根本沒有面上這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