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洲急得不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嘴皮子利索:「圓圓不想見你就不見吧,你也不至於這樣吧。你真的沒什麼問題嗎,這身子骨還是重要的啊,不管怎麼樣,不舒服咱們就去醫院,可以嗎?」
與他此刻有點不協調的動作一樣,蔣延洲現在說話也有點語無倫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怎麼做,畢竟人在他面前這樣,也挺嚇人的。
笑得比哭還難看,而且也不說怎麼了。
蔣延洲甚至在猜測是不是他心理疾病犯了,這兩天來江城忘記帶藥,所以腦子不太好使。
正不知所措時,桌上的人終於止住了癲狂,閉上眼恢復沉寂。
蔣延洲也跟著靜止沒動。
沒一會兒,傅北行重新睜眼。
眼尾依舊泛紅,仿佛流淌過眼淚一般。
漆黑的眼底一片深潭,原本就看不出多少情緒,如今又添了幾分看不透的深沉。
如死過一遍的徹悟。
「走吧。」
他從椅子上起身,身上寫著『死寂』兩字。
也不知道在方才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他心裡想過什麼。
蔣延洲看不透,只覺得他腦子有坑。
他徹頭徹尾的俗人,指著桌上的食物就指責,「不吃了?」
飯菜就算了,也沒打動過,就算商家的人嫌棄倒了,還可以不歸咎到傅北行身上,畢竟不是他浪費;
如果不嫌棄更好,不浪費糧食。
可那份蛋糕,他都吃了一口,就這樣直接扔了也不好吧。
蔣延洲心裡吐槽,同時想起傅北行好像是因為吃了一口蛋糕開始發癲的,思索著會不會是蛋糕的問題。
可也不應該啊,他在廚房也吃了呀,吃的分量還比傅北行挖的一勺要多呢。
正思考這,手也不受控制地拿起桌上的勺子想嘗一口。
但才把銀勺拿起,動作就被傅北行給打斷。
「誰准你動的?」
像動物護食,傅北行忽然張牙舞爪,厲聲對蔣延洲道。
蔣延洲嚇了一跳,解釋:「我就是看你不對勁,猜測會不會是因為蛋糕,想嘗嘗和我吃到的有什麼不一樣。你……不至於吧。」
從前或許是不至於,但現在不同。
傅北行看著桌上的食物,薄唇微抿。
原本因為羞愧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的心思也慢慢歇下來,他重新在桌前坐下,拿起餐具一口一口吃著面前的食物。
從那已經涼透了的菜餚開始,到那塊被他咬了一口的蛋糕,明顯已經吃撐還要將所有的食物都吃下。
蔣延洲本想出聲制止,攔住他這種不要命的吃法,但想了一下他此刻的狀態,還是沉默著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