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臻擺了擺手,目光溫柔地看著女兒:「沒事,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只不過方才笑得太用力,有些疲憊罷了。」
她看著兩位老人投過來的擔憂目光,心中升起愧疚。
「讓你們擔心了,實在是抱歉。」
「這有什麼抱歉的,你是病人,要說抱歉也應該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不知道分寸才是。」
宴彬珂嚴肅著一張臉說道。
郭老也沒有再和人開玩笑,一本正經:「我先前看商夫人您的臉色還是不錯的,所以這段時間也沒有主動找你說看病的事情。今天看來,還是有必要好好療養一番。」
時臻情緒已經恢復,沒有多少波動:「那就麻煩你了。」
姜予安也期冀地看向郭老,「麻煩郭老了。」
她自然也知道母親的病已經在慢慢恢復,從哥哥們的嘴裡探得,已經比兩年前好太多。
甚至她回容城之後,平日裡看母親的活動,也瞧不出是在生病的模樣。
每天早起早睡,在花園裡散散步,或者帶帶小孩,甚至偶爾還幫童媽在廚房裡打打下手。
除了始終是一副笑眯眯的溫和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樂之外,這段時間以來,是瞧不出時臻身體不好的。
也就是這會兒肉眼直觀地感受到時臻臉色的變化,雖然面上還是帶著笑意,可卻能讓人看出一股林妹妹的嬌弱。
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係,她也絕對不會花費這麼大精力去請郭老。
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能哭不能大笑,只能維持著平靜的心情,渡過每一天。
這樣活著,與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姜予安還是希望母親能恢復如常。
生氣了可以發火動怒,難過悲傷了可以痛哭,高興開心了可以放肆大笑……
而不是像現今這般。
郭老神情也肅厲起來:「沒什麼麻煩不麻煩,我既然答應,便會做好一個醫生的指責。更何況,我也不是白幹活,可是承了不少小友的情誼。」
姜予安彎了彎唇,「還是得謝謝郭老的。」
是他賦予她們希望。
她能做的,不過寥寥幾頓飯食,比不上他們治病救人的高尚。
當然,這次沒有再故意打趣宴老。
「師弟,先回去吃頓飯吧。你即便要回江城,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起碼得吃了飯再走。」
話是這麼個理兒,宴彬珂本身也捨不得走的。
他選這麼個時間,就是知曉姜予安這幾天忙,想避開姑娘,自己獨自離開。
也省得到時候離別時不舍。
誰能想到恰好撞上。
他輕咳了聲,有些不好意思:「可我這票都訂了……」
「訂就訂了,現在也不是什麼旅客高峰期,退掉再買就是,先好好吃飯要緊。」
姜予安順勢提過他的行李箱就往前走,根本就讓人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