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最絕望的時候,連他的聲音也聽不到。
能說明什麼呢?
無非是,她也不是那麼重要。
不是他希望她消失,可也不曾太過在意她,否則又怎麼會放心她一個人在海外,與故土遠離。
倘若在婚禮上,姜笙的事情並沒有被哪位『好心人』爆出來,或許他們之後也再沒有交集。
他依舊是所謂被蒙蔽在姜笙母女兩人謊言中的『受害者』,大抵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真相被揭開後,遲來的道歉是否可以當從前種種傷害從不存在呢?
就好比此刻站在記者面前,以傅北行身份欺瞞眾人的答案,帶來的輿論壓力是否由他來承受呢?
當然不是。
最終的結果,所有的罵名,都是傅北行。
如姜予安所想的那樣,鏡頭裡面的男人並沒有想要維護的傅北行形象的意思,言行舉止都透著對所有事物的漠視。
他回記者,語氣懶散。
「不想娶了就退婚有什麼問題嗎,我私人的事情還需要向你們做交代?你們管得是不是太寬了,結了婚還有離婚的,何況只是訂婚。至於姜笙驅車報復一事,她腦子有病難不成也能賴上我?」
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集團的負責人。
像極了一個處處留情又不負責的渣男。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對已故的前未婚妻說出這番話,恐怕都要被罵個半死,更別說是本就是半個公眾人物的『傅北行』。
姜予安沒忍住朝著病床上的男人看過去,同時也掛了與商榷無意義對話的視頻。
令人意外,病床上的男人根本沒多少反應。
出乎意料的平靜。
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不便於他做出多餘的表情,還是因為其他。
總之,那雙漆黑的眼眸里無波無瀾。
仿佛被代替的人不是他自己。
大抵是注意到姜予安的視線,他也順著目光看了她一眼。
略有沙啞的嗓音跟著溢出:「我並不認識他,記憶里似乎也沒有關於他的事情,不過偶爾聽到溫女士和老爺子的爭執,猜測過他的存在。沒想到……原來我還有一個哥哥。」
姜予安心中一怔。
在傅北行簡單回憶式的介紹中,她身體機械式地朝著熒幕看過去,透著幾分迷茫和不置信。
他的……哥哥?
如果真的是他的哥哥,為什麼要拋棄他呢?
傅家也並非是養不起兩個孩子的人家。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哥哥,又為什麼要借著傅北行的名義做這些事情?
這哪裡是哥哥,分開是仇人。
在回到商家接受過真正親人的好之後,姜予安對這種行為表示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