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在自己身邊,餐桌上也不止時枚母女倆,得給其他人留點面子。
她只當做范思雨嘴裡吐出來的是人聽不懂的狗話,置之不理。
從宋玉錦手上接過溫粥,她客氣溫笑道謝:「謝謝舅媽。」
宋玉錦擺手,「客氣了圓圓,要是蝦餃不夠吃,廚房裡還有包子饅頭,要什麼你就和舅媽說,別把自己當外人,都是一家人。」
寒暄的話音落下,范思雨又拿著筷子敲了一下碗。
叮噹的聲音還沒消失,時閻豐的眸子猛然一掀,直直地朝著范思雨刺過去。
「想當乞丐出去討米就端著碗滾出去,別在這飯桌上給我敲!剛回時家的時候,時家怎麼教你規矩的?」
大概是已經撕破了臉面,范思雨也不裝了,「外公你也說了,是時家的規矩,我又不是姓時的,幹嘛守著您這規矩?」
「那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時閻豐也來了脾氣,一拍桌子怒道。
這動靜嚇得人心一顫。
時盛擔心父親的身體,趕緊開口勸:「爸您別動氣,忘了醫生是怎麼說的?你和小輩計較什麼?」
時閻豐呼吸有些重,蒼老的目光看向范思雨旁邊的時枚,這才發現這個女兒的一些異常。
如果放在平時,時枚早就出聲維護自己的女兒,哪裡會像今天這樣,目光只低低沉著,也不知道在掩蓋些什麼。
不過他也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思考,此刻的身體負擔讓他只能慢慢冷靜,先讓身體裡躁動的情緒冷靜下來。
好半晌,時閻豐終於緩過勁兒來。
懶得與范思雨計較,他直接開門見山:「都給我吃飯,吃飯的時候我會把擬好的家產分割比例念一下。願意接受的就在這兒坐著把這頓飯給吃完,不願意接受的現在就撂了筷子給我滾蛋,我把屬於他的那份捐出去。就先這麼定了,沒什麼意見的話,我拿合同出來,你們拿筷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這能有什麼意見?
除了接受與不接受走人,還能說什麼?
范思雨在心裡憤憤想著,看到對面姜予安一副淡然的目光就心中生怨。
她是商家的千金,半點都瞧不上這時家的東西,那又跑到這餐桌上來坐著做什麼?
又當又立,裝得很!
姜予安感受到對面不友善的目光,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對上范思雨如今毫不掩飾的黑眸,有點錯愕與意外。
同時,心中也生出幾分不解。
這馬上宣布分家產的事情,范思雨看她做什麼?
她和時女士就是當個見證人,想分多點錢瞪她也沒用啊。
正不解著,就聽到餐桌最下手時景懶洋洋的嗓音。
「這麼重要的場合,外婆不出席麼?時枚姨媽平時最關心外婆的吧,今兒怎麼那麼沉默。」
被時景這麼一說,時枚也終於抬了抬眼眸,「什、什麼?」
范思雨也被時景的話提醒到,分家可不是小事,萬一外公偏心,把該給她們娘倆的錢給了時盛一家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