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被他這種態度給激怒,也不顧自己安危,忍不住罵:「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綁過來,就是為了在這裡說閒話?」
「喲,這終於是忍不住脾氣了?方才不是還強裝鎮定,哪怕害怕得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也要和我好好談麼?不裝了?」
傅聿城也不管她的惱怒,一如既往的調笑。
姜予安咬唇,她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身影擋在自己跟前。
倘若不是身體受桎,她此刻只想抬起腳往跟前那團給踹過去。
她稍稍收斂自己的怒意,讓自己恢復冷靜:「所以傅先生,想與我談什麼呢?又或者說,你邀請我來這裡做客,有什麼禮物想送予我呢?」
約莫是因為這男人到現在還沒有對她做出過於狠毒的行為,只是嘴皮子利索,她心中的恐懼也稍稍退卻一些,想著法子拖延時間。
傅聿城倒也耐心,以一种放松的姿態在她對面坐著,「禮物嘛,不急。反正你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
他忽然一頓……
姜予安立刻警惕起來:「不如什麼?」
這男人雖然目前沒有對她做什麼,可就從前種種來說,他定然不是什麼善茬。
買兇殺人,甚至肆意地頂替傅北行的身份,在新聞採訪上說一些奇怪的言辭,顯然是一個膽子極大,還什麼都不顧的狂徒,誰知道他心血來潮會對自己做什麼。
這模樣落到傅聿城眼底,讓他輕笑了聲:「商小姐還真是有趣呢。」
姜予安抿唇,不想再開口講話,也不去追問傅聿城那句『不如』後面是什麼。
反正她也沒興趣。
顯然對面的男人也不關心她是否在意。
傅聿城翹起一隻腿,懶洋洋的嗓音在昏暗的小屋子裡響起:「你知道麼?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和你那假妹妹剛合作的時候,她便讓我除去你。唉,可惜我這個人心善,總是在關鍵時候心軟,留了你一條命,否則吶,你早在出國的那一趟飛機上就殞命大洋,哪裡還會找到你的哥哥父母。我請商小姐來這裡做客,你連閒話都不願意陪我聊聊,當真是辜負我一番真心吶。」
惺惺作態的一番話直讓姜予安想吐。
她聽著話里的內容,只覺得背後攀爬上來一條毒蛇,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攀岩而上。
男人懶慢的話音落下,漆黑的房間裡又安靜下來,便又只剩下那不規則的水滴聲,詭異得令人背後生涼。
傅聿城似不滿意她的不回應,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冰冷的長指落在她下巴上扣住,「為什麼不講話?是不滿意,我留你一條性命?嗯?」
姜予安恨不得此刻張嘴將他手指咬斷!
還不滿意?
合著她現在能活著,全靠他的施捨不成?
她呼吸重了幾分,虛空中透過昏暗落在那張面龐上,眼眸中映出那張與傅北行十分相似的臉,依稀可以看到上面什麼痕跡都沒有,與昨天看到傅北行那張被火撩過的臉龐完全不同。
男人手指冰涼,如他這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