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面對姜予安的變化,有些吃驚地抬了抬眉梢,掐著那張髒兮兮的臉蛋的手也鬆了幾分力道。
在他的印象里,女人永遠都是他宣洩的工具,或者是忽然想起來才逗一逗的工具。
比如那些人送上來的,又比如姜笙。
前者永遠低著頭顱,讓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趣得讓人連碰都覺得無聊;
而後者目的過於明確,又經不起逗弄,嚇一嚇又過了火,甚至做出令人嫌惡的動作,讓人有些作嘔。,
想起姜笙,傅聿城又想起自己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還從來沒有女人,敢對著他陽奉陰違,反過頭來利用他還牽連他,於是他親自毀了姜笙,在她夢寐以求的婚禮上。
眼下,似乎有一個更有趣的女人。
明明也是脆弱得脖子一擰就會掐斷,偏偏還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將巴掌甩在他臉上;明明什麼辦法都沒有,偏偏還自作聰明地想盡一切辦法逃竄;又明明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要想著自己的親人夥伴會不會有危險。
在意識到一切都只是一個局後,便自以為是地想犧牲自己,保全其他人。
瞧瞧,多麼可笑的人吶。
人不應該都是自私的麼?
像姜笙那個女人一樣,為了目的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也要除掉競爭對手,與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一模一樣——只要能往上走就行,所有擋路的石頭,都應該被鏟走。
他幫姜笙,無非是見到一個自己的同類,一時興起,於是想知道,一旦給她足夠的資源,她是否能如那些人所說的那樣,成功打到自己的目的。
可惜,結果非他所願。
他把一切歸咎到姜笙手段不行,空有一顆什麼都想要的心,卻沒有與野心並存的能力,所以結果顯而易見。
眼前這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其實可以利用自己這張臉,乖乖向他求饒,或者直接與他達成交易,談判其他都行。
商人重利,他也不例外。
如果能通過其他的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傅聿城其實不介意和平一點,也不願意讓美人吃太多苦頭。
可這女人,偏偏每一次選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該求饒的時候她咬死也不肯鬆口,卻有時出其不意地吐出一兩句求饒的言辭——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麼?原來如此……
傅聿城忽然想到什麼,輕笑了聲。
他垂眼看著倒在地上氣喘吁吁,一雙美目依舊透著凶光的女人,眼底染上幾分複雜。
姜予安對上傅聿城逐漸加深的眼眸,無端生出幾分莫名的惶恐。
她摸不清這瘋子的脾氣,猜不到他下一步的打算。
而未知,滋生恐懼。
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姜予安也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