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吹散在清風之中,淹沒於湖水雲霧。
傅聿城一直在盯著她,片刻沒有挪開過視線。
跟前的女人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從挪到這個位置來之後,她眼前似乎只有這些山山水水。
死物,難不成比他這個活人還有意思?
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傅聿城嘲諷的話跟著溢出。
「商小姐真是好雅興,都這個關頭了,還有心思在這裡背詩。」
姜予安情緒被打斷,眼底卻不見有不耐煩。
相反,心境一片開明,連這雙黑眸都顯得明清許多。
她帶著笑,收回目光落在傅聿城臉上。
「如傅先生所說,我都到這個關頭了,也不知道過了今天……或者說過了今天早晨,我還有沒有性命苟活,還不如乘著最後的時刻享受一下世間美景。」
「誰說你會沒命的?」
傅聿城語氣動怒,倏然打斷她的話。
「我既告訴過你,我會保全你的性命,就不會食言,你不信我?」
言語中還透著一陣威脅之意。
姜予安依舊一臉釋然,「誰說得清楚呢?」
她懶懶地往身後的樹幹靠過去,整個人呈放鬆姿態,笑眯眯地看著傅聿城。
「我自然是相信傅先生的,可你又能保證萬無一失麼?」
「……」
傅聿城啞然。
萬無一失,他自然不敢保證。
設計這麼一齣戲本來就冒著風險,連他自己的安全他都未必能百分之百地保證,又如何能百分之百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
按照傅聿城原本的情緒,他應當是選擇在這場遊戲結束之後,直接掐死這女人,或者直接把她推下這湖水之中的。
可很奇怪,他不想看到她死。
明明,他也才和這女人相處不過一天,甚至還沒有到二十四小時。
他有些煩躁地別開視線,閉上眼睛試圖讓腦海里莫名的思緒揮散。
不應當如此的。
他製作的遊戲,不應該有意外。
姜予安沒注意到傅聿城的異常,她方才對著眼前風景想通之後,便告訴自己,不要將這個瘋子放在心上。
於是心情也更加坦然,甚至還能與傅聿城和平地講話。
她倚靠在樹幹上,被反捆在身後的繩子磨得手腕有些生疼,她卻依舊保持同樣的姿勢,姿態放鬆地伸直雙腿。
「傅先生還記得這首詩最後一句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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