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能想到這些,傅聿城自然也清楚。
後者忽地輕笑了聲,「言則,陳大夫這是在提醒我,應該再換一個位置玩這場遊戲,還是應該繼續參與直面鬥爭呢?」
陳延聞言,就知道這事情成了一半。
至少,他可以繼續在傅聿城這裡躲避,不至於隻身一人逃離之後落到商家人手中。
已經上了賊船,雖然不知曉傅聿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中途換乘,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他緊提著的心思稍稍放鬆下來,言辭也隨意了許多。
「傅少的想法也並非我能干涉的,我只是稍稍提醒一下傅少,至於後面如何,還得看您的選擇。至於我,我只希望能與傅少一起罷了。」
回去是死路一條,何不在一個瘋子身邊搏一搏。
好歹,罔顧人倫與世間的規則,活得也會肆意許多。
既然無非成為好人中的上等,那不如,學著當一個壞人。
傅聿城不知曉他什麼想法,不過多多少少也能猜到陳延是個什麼心思。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他不屑去猜測。
願意留就留,願意滾蛋就滾。
他隨心所欲慣了,還輪不到別人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
不過對方如果願意順著他,他也不是不能踩著這個台階下去。
何況,如陳延所說,留著他的確還有用。
「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這地方能不能留也是一個未知數。但事已至此,先進來吃飯吧,等會兒看看那女人的傷勢,等下午你再回去。」
聽到這番話,陳延徹底鬆了一口氣。
會不會被商家的人找到這裡他不清楚,但至少,目前算是有了一個保障。
一旦傅聿城要離開,應當是能夠帶上自己的。
與此同時,心裡也隱隱生出幾分悔意。
倘若在醫院的時候,他沒有野心大到去找傅聿城,如今自己的處境會不會好一些?
雖說和陳朝站在一起,每每都會被他的光環遮掩。
父母長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他這個做哥哥的,好像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
醫院重要的手術第一個不會想到他,成家催婚都不是他這個年紀稍長的,甚至連他們前後不到幾天的生日,所有人也只會記得陳朝這個後一天的。
想到這些,他又不覺得自己選錯了。
在醫院的日子雖然安寧,不缺吃喝不愁外人敬仰的目光。
可至少在這裡,他陳延就是陳延,不是陳朝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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