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回家啦,二哥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和你一起回去?」
姜予安來不及高興,被他後面的話弄得有些莫名。
對於家這個詞,已經在腦海里幻想已久。
她想,無論是否自己有記憶,應該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家的。
商榷看著她呆萌的模樣,只輕哼了一聲,沒忍心打破她此刻對傅聿城那瘋子的濾鏡。
她是想回去,那人未必願意讓她走。
回去走一遭也好,省得她心心念念總把一批餓狼當做好人。
自己親自拆破那人虛偽的裝扮,可能過程和結果會讓她痛苦一段時間,那也好過一輩子被蒙在鼓裡得好。
萬一姑娘這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就這樣把她給帶回家,以後每每想起這事情,記恨上了家人可不好。
感情一事不由人,總得讓她自己理清楚這一團亂麻。
「走吧。」
做下決定之後,也沒有在餐廳繼續待著。
商榷替她拿了先前的小草帽給她戴上,又從餐廳門口的小攤買了一把遮陽傘。
比不過內陸此時入了初冬的天氣,潮海市這地方依舊是太陽毒辣,尤其是這會兒太陽徹底上來。
戴上小草帽後還有人替她撐傘,姜予安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扭頭就對上商榷一臉『看什麼』的表情,便忽地享受得心安理得。
「二哥從前沒少替女孩子做這麼貼心的事情吧?」
「你要是算女孩子的話,確實沒少做。」
商榷一臉嫌棄地睨了她一眼,「要不是頭髮長,你哪點不是和人臭小子的一樣?」
言辭雖如此,但又不動聲色將遮陽傘往那邊靠了靠,以避免陽光從另外的角度打下。
姜予安並不知曉,炸毛道:「我怎麼不算女孩子了?我都穿小裙子了,我就算像臭小子,也肯定也是跟你學的!」
商榷敷衍點頭,「是是是,跟我學的。」
姜予安:「……」
說來也神奇,雖然已經接受自己擁有家人的事實,但從理智上講,於此刻的自己而言,商榷他們不過是才剛見一面的陌生人。
偏生自己沒有一點避諱的自覺,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
姜予安也知曉,這自然不單單因為那莫名的血脈親情緣由。
倘若只是因為是親兄妹,那天底下早沒有那些家庭慘案的發生了。
無非是,她忘記的過去,曾經有他們相伴。
即便已經你完全記不起來,這具身體總歸是能尋得一點從前的影子。
打趣也不單單是為了和商榷拉進距離,還有因為自己承認商榷他們的身份,而掩蓋真相即將到來的惶恐。
若她的本能已經把商榷歸到自己人這一邊,那麼被他指控的『阿行』是否當真如他所說呢?
答案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