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憶得剛剛好,怎麼就不算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呢?
前半生已經過得足夠的枯燥無趣,好不容易撿來一個有趣的玩意兒,自然而然是要留在身邊的。
哪怕有一天她會想起來,給他致命一擊,讓他失去這世上他已經獲得一切。
他也,不願意放棄。
決定一旦落下,各種瘋狂的念頭便在腦海里肆意地滋生。
他本就是一個瘋子,她先喊出來的,不是麼?
既然是,那他便放手去做。
這般想著,傅聿城面上陰冷的笑意更加明顯。
他拿起手機,給方才的藍瞳少年發了一則消息過去。
一則,無論是誰看了都會背後泛出冷汗的消息——
【Ellen,在國外打聽一下,幫我找一種,讓失憶的人記憶永遠不會恢復藥物。
或者,手術也可以。】
第518章 外人
念頭一經生出,便如同肆意生長的藤蔓,開始在腦海里開始蔓延。
傅聿城不禁回想起在那艘輪渡上,從重傷中剛剛醒過來的姜予安。
像是剛睜開眼睛的雛鳥,懵懂無知地尋找自己的母親,只要稍稍對她好一點,她便全心全意地交付所有的信賴。
傅聿城忽然有些想念那時剛剛醒過來的姜予安。
他曾聽說過,國外有一種叫做額前葉消除的手術,可以將人的記憶清除——但後果可能是接受手術的人稱為傻子,不光是記憶,也許連最基礎的感情都沒有了。
傅聿城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
倘若他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個和姜予安長得一模一樣的木偶,似乎也沒有任何意義。
也罷也罷,且先這樣過著罷。
不過是偶爾會因為商家兩兄弟的話語生出一些想要離開的心思,他總要辦法哄她開心,把那些所謂的親情給忘記。
他還不信了,陪她三年五年,還抵不過那兩人的短短几句話。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傅聿城也不似方才那般陰沉,如釋懷了一般從沙發上起來。
他偏頭,便看到沙發後推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衣衫長裙,面色更顯柔和。
思索之下,腳步還是邁了過去,親自推起那堅固的架子,拉向屬於姜予安的主臥。
房間裡的病患剛剛將那一小碗的食物吃完,吊著的兩瓶吊水也差不多打完,她正低眸想著怎麼方便地把手上的針給拔了,陰影和輕慢的腳步聲便進入了主臥。
「你在做什麼?」
男人的詢問聲對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姜予安顯得過於突然,她嚇了一跳,一個咯噔便將針頭從自己手背上拔了出來,鮮血也跟著從她手背上溢出。
見狀,傅聿城臉色大變,也顧不上將放衣衫的推架固定,長腿快步就朝著姜予安走過來。
「你是腦子壞掉了?單手拔針,長能耐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