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分析一下安安到底什麼情況。」
「……」
病歷從空中划過來,好在陳延眼疾手快,動作迅速地把病歷接住。
他看了一眼已經將視線落在姜予安身上的傅聿城,抿了抿唇,默默地翻開了醫院剛開出來的病例。
不光有這次食物中毒引起的記錄,後面還有一份體檢報告。
從姜予安肋骨的癒合情況,到她其他項目的CT檢查,甚至還包括她皮膚上有多少道痕跡,一一都有判斷和記載。
比如她後背上的傷痕,年歲有些久遠,大抵是幾年前留下來的;
至於腹部以及雙手的刀痕棍痕,明顯是近一兩個月還沒有完全消散的。
就好比此刻,搭在白色被子上的手臂上就有一道明顯的痕跡,仔細看就能明顯地看到一道肉·色的長痕。
陳艷有些不敢繼續翻閱這份報告,後面越看越覺得這位大小姐的經歷過於觸目驚心。
同時,他心中隱約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
大小姐不惜糟踐自己的身體也要離開傅少,是否因為她想起來自己這一身的傷,有大部分是來自病床邊如今擔憂望著她的男人呢?
否則,又何必費那麼大精力讓自己遭受這樣的罪。
也只有想起來自己從前的經歷過往,知曉自己身上每一道傷痕的來歷,才會無法忍受和罪魁禍首待在一起。
多一秒都是煎熬。
畢竟,一個忘記了過往的雛鳥,在一片空白之中,接受到的都是傅聿城的好,這片白紙上都被傅聿城的寵溺填·滿,又何必要這樣離開?
畢竟嘗過了甜,再吃苦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這段時間傅聿城對姜予安怎麼樣,陳延一一都看在眼裡。
幾乎事事不是他去辦的,便是傅聿城親力親為,簡直就是把姜予安往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方向培養。
如果大小姐習慣了這個模式,那相比對於其他的事情也有了依賴性。
除卻想起從前,他不知道一個被嬌養在溫室里的玫瑰,如何去見高原上的風風雨雨。
正沉眸思索著的時候,傅聿城冷淡的嗓音打斷了陳延的思緒。
「陳醫生瞧著這病歷看出什麼名堂來了沒有?」
「……」
陳延回神,手上的幾張紙又翻閱到第一頁,匆匆掃了一眼後給它合上。
「抱歉傅少,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對於商小姐高熱的情況,個人認為是沒有問題的。」
病例上記載著的是因為腸胃炎而引起的感染,從症狀和姜予安近期飲食來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昨晚陳延已經掛了吊水並開了藥,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再出現高熱這種情況的。